景帝點點頭,若有所思,良久說道:“你的話的確有道理,戰亂剛過,彼此都元氣大傷,這個時候冒然進攻著實又欠妥當,好,朕就聽你的,同意和親,可這人選”
這次向大漢提出和親的是匈奴國的右賢王,軍臣單于之子,匈奴國二王子,先前公主們許是也有聽說這二王子在匈奴國只是有個頭銜而已,由此都急著推卻這樁婚事。
景帝雖然可以直接下一道旨意,公主們也不敢不從,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也不願看到女兒整天哭哭啼啼的模樣。
“論年齡,似乎宮中只剩下華陽公主最為合適。”夜崖跡想了想說道。
景帝眼眸沉了沉,“朕知道,不過這華陽公主只是被封了名號而已,而且她還與皇后走得較近”
夜崖跡明白景帝的擔憂,輕輕一笑,“華陽公主不足成事,皇上何來擔憂呢?”
景帝看了看他,良久後終於點頭同意,“好,那就將華陽公主指給二王子於單,夜崖跡——”他的眼神轉為凝重和嚴肅,“華陽公主一路顛簸,匈奴之路又遙遠無際,朕命你為公主護送將軍,帶上幾個丫鬟還有,青袖,都侍奉公主吧。”
夜崖跡眼眸突然一亮,自然明白景帝的良苦用心,深施一禮,由衷說道:“皇上放心,在下自當安全護送公主平安達到匈奴。”
“好!”景帝深吸一口氣,從龍椅上站起,下了台階,走到夜崖跡面前,雙手突然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壓低了嗓音說道:“這是朕的命令也是請求,讓朕在有生之年見到凌裳平安活著。”
夜崖跡從他的眼眸里看出qíng深意重的含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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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公主遠嫁的隊伍足有千人之多,浩浩dàngdàng從皇宮出發,臨行之前,皇上、竇太后和薄皇后親自相送,三人心中都很明白,他們送的何止是公主一人?
景帝賞下千金為公主嫁妝,薄皇后又備好各樣珍寶和jīng美服飾,華陽公主不見絲毫悲傷,相反倒是很高興。
當隊伍出了宮門之後,竇太后看著漸漸沉落的塵土,輕嘆一聲,“皇上,你可知夜崖跡這一去將不會再回,從此以後,大漢再無鬼谷之人協助,實為可惜。”
景帝也難遮眼底的不舍,“母后,兒臣只是不願再見到親人相離。”
“明白,皇上是仁慈的皇上,但成就大事者豈能仁慈就足夠呢?”竇太后無奈搖頭,轉身先行離去。
“兒臣恭送母后。”景帝自然知道竇太后的擔憂,但為了楚凌裳,他只能忍痛割愛。
薄皇后跟著竇太后一同離去,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景帝,眼底泛起刺痛,他的心,從未在她身上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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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嫁隊伍出了長安城,直奔未知的北國。
夜崖跡騎在高馬之上,一心急著想要快些趕往匈奴國,一想到凌裳將會遭遇等等便心急如焚。
華陽公主終於忍不住在車攆中發了句牢騷,命丫鬟叫住了不停趕路的夜崖跡。
夜崖跡勒住了馬匹,掉頭——
“公主有何吩咐?”
華陽公主哪會受得了這般顛簸,不悅地看著他說了句,“喂,你怎麼帶路的?怎麼經挑小路走呢?顛死我了。”
“前往匈奴之地經常出入賊寇,不走小路,難道公主想要去做壓寨夫人?”夜崖跡聲音微微轉冷,這個女人還真是嬌氣,如果不是三番五次要求歇息,現在早就可以越過這片山頭了。
華陽公主一聽急了,“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有沒有規矩了?”
“你以為還是漢宮呢?等你嫁了那個二王子,還不定是做小呢!”青袖上前怒喝了一嗓子,她才不慣著這個所謂的公主呢。
“你——”
“啟程!”夜崖跡也懶得很她多說,喝了一嗓子下了命令,氣的華陽公主哇哇大叫。
章節目錄卷五171十里桃花
那年花下,與君初識,漢宮碧飲畫屏留,攜手惹相期。落英繽紛圓月,再別,竟懼斷音塵。三生三世尚有時,相見卻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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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鶯紅之時,北國恰巧淡妝輕描,轉眼陽chūn,寒冷絲毫不見,只剩下大把大把的桃花飛落。
這一早,楚凌裳推開禁樓的窗隔,便飄進淡淡桃花香。
看到院落飛散的桃花,她誤以為自己是回到了漢宮。
院落以東為方圓,竟在一夜之間栽滿了桃花,映得楚凌裳一臉的驚訝,這仿佛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美景,紛紛嫣紅將這個院落染上了chūn季的顏色。
突然想起前日工匠們忙碌的qíng景,原來,這裡是要栽種桃樹的。
是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