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總幫著他說話呢?你可要站在我這邊的。”青袖嘟著嘴巴。
楚凌裳輕輕一笑,”我是幫里不幫親,瞧你的臉都哭花了,趕緊擦了去。“將一塊新的帕子遞了給她,眼底儘是心疼。
青袖拿過帕子,狠狠擦了一下臉,“總之,我才不領他的qíng呢。”
“好好好,你這段時間好好養傷吧,不要亂跑了。”楚凌裳將藥上好後,叮囑了句。
青袖點頭,哀嚎了一聲,“只能這樣了,我的屁股總是多災多難的,唉。”
楚凌裳聽了心存內疚,想來這丫頭也是因為她而受的傷。
——————————華麗麗分割線———————————
酒足人散。
掌柜和店小二都睡去了。
夜崖跡看了一眼窗外,又聽著打更的經過,抬頭看了一眼,想了想上了樓。
他一生很少醉過,就算喝下了頂級的女兒紅也只是略有醉意,想來是高興之故,在房門處停了腳步,手指還是忍不住抵在了門上,良久後,輕輕推開。
房間裡很安靜,看著桌上只燃上一丁點的燭光,他淡淡笑著,這種感覺很溫馨,就好像是一個妻子在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關好門,見南華早已經睡下,燭光映在她皎潔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輕輕閉合著,在鼻翼兩旁落下一扇最美的弧度,柔美的樣子令他心生愛憐。
看得出她真的累了,已經沉沉睡下,所以才對室內多出一人來毫無知覺。
他坐在了她的身邊,靜靜凝著她熟睡的模樣,她許是做了什麼好夢,嘴角微微上翹著,眉心一絲緊張和蹙動都沒有,那麼安靜、那麼安全。
不敢太驚動她,只是溫柔將她的小手拉過,放至唇邊。
多少次他都想像著這樣的一幕,寂靜,安謐,一切美好如夢如幻
卷七275事端的苗頭
梅白俗九四梅九。
又過幾日,南華公主和夜崖跡還是沒有半點消息,赫連御舜曾派虎漠暗自調查,唯一能夠打聽出來的便是他們兩人出了匈奴邊界的消息,至於之後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音信全無。
不過能夠確定一點的是,他們兩個的確是在一起。
楚凌裳每天都處於惶惶不安之中,生怕這件事會被宮中其他人知道,幸好的是,聽說夜崖跡臨行之前備好了一份錦書給軍臣單于,聲稱是要到外面山水之間遊走一段時間,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動靜,想必是軍臣單于沒有追究也沒有生疑,畢竟夜崖跡就是生xing喜愛自由的人。
對於南華公主,因為她就算在宮中也不常走動,所以至今還讓宮中人沒有察覺出來比較正常。
楚凌裳不怕被其他人發現,最怕的就是華陽公主,她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跟南華公主平時的關係也很緊張,再加上南華公主一向與梟龍殿走動較近,自然會三天兩頭找次麻煩,平時也就罷了,現在南華公主無聲無息在宮中消失,一旦被華陽公主知道,那便成了一場不小的災難。
除此之外,她已經叮囑chūn梅和冬荷小心應對外面的人和事,一旦瞧見苗頭不對,馬上到梟龍殿來稟明。
赫連御舜這幾日回來的也很晚,要不就是出宮辦事,要不就是整夜忙碌直到天亮。楚凌裳雖說關心,但見他沒有主動提及,她也不便主動相問,這幾日依舊風平làng靜,可變故的味道越來越濃,濃到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山雨yù來風滿樓的氣息。
只是這幾日她的身體也似乎發生了變化,變得越來越愛嗜睡,吃什麼都沒有胃口,許是心中有太多事qíng考慮,才心生鬱結。
蕭雲殿,窗外依舊飛雪。
室內暖爐燒得溫暖,裊裊茶香繚繞空氣之中。
“公主,不知您傳下官來所為何事?”
芙蓉榻上,華陽公主斜身倚靠上面,手拿jīng致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身邊的丫鬟連忙上前接過放在一邊,她的對面,站著的正是御醫恪客,他被密詔到了蕭雲殿已經有半柱香的功夫,卻一直沒見華陽公主開口,忍不住問了句。
華陽公主有了反應,一雙描繪得極為jīng致的鳳眼微微抬起,瞄了恪客一眼,慵懶地說了句,“恪客,你也算是朝中老官了,怎麼還會犯這種口誤?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屑承認本公主是王妃身份嗎?”恪客後背生了一層涼汗,趕忙笨重地跪下身來,恭敬道:“王妃,是下官的嘴太笨,王妃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才好。”
“嘴笨沒有關係,只要醫術不笨就好了。”華陽公主懶洋洋說了句。
“王妃哪裡不舒服儘管吩咐下官,下官定會竭盡所能為王妃您排憂解難。”恪客誠惶誠恐地說道。
“好了,我也不是什麼苛刻之人,恪客你不用這麼緊張。”華陽公主做起身狀,身邊的丫鬟連忙上前攙扶,坐定後她看向御醫,“只要你一五一十回答我的話,不要有所隱瞞就行。”
恪客連連點頭,“王妃想問什麼儘管問,下官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華陽公主唇角扯動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身邊的丫鬟,丫鬟了解她的意思,出聲屏退了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