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麥溪突然打了個激靈,她有一種很qiáng烈的預感——如果雷胤真的發現了母親與譚桐發生過關係,依照雷胤的xing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雷胤也曾經說過,他就是故意讓血蛇發現他與薄雪的關係,這一旦是真的,那麼雷胤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單純不想再這麼偷偷摸摸下去?還是——為了報復薄雪醉酒後的背叛?
三年前,麥溪從養父的口中和眼神里都能看出他對母親的恨意,這份恨意來自哪裡?他口口聲聲說她的母親是下賤胚子,難道就是因為這一點?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qíng?”良久後,她鼓足了勇氣繼續追問到,她知道,有些事qíng她是無法逃避的。
譚桐困難地咽了下口水,無力地嘆口氣——
“當雷胤失蹤後,薄雪發現了自己已經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就是你,麥溪。”
正文第六章第十七節過往曾經的曾經(2)
麥溪感到喉嚨處一澀,像是有一股苦水陡然逆流了一樣,四面八方充塞著她的五臟六腑。死死攥緊著手指,qiáng忍著心底劇烈的疼痛問了句,“可是,怎麼確認父親就是你呢?只憑著一張親子鑑定書?”
如果有心作假,親子鑑定書也是毫無科學根據的。
譚桐看著麥溪,呼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疲累和急促,“你的親生父親是誰,你母親是最清楚的。當她懷孕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血蛇因為後天生理受損不再有生育能力,而雷胤自然也沒有讓你母親懷孕的打算,只有我,那晚我和你母親沒有採取任何的措施……”
麥溪感到牙齒都在顫抖著……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你母親懷了你,我很怕血蛇知道對你母親不利,才會不顧一切帶走你母親,甚至——拋棄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對於他們,我始終是不稱職的。”譚桐如鯁在喉,蒼老的口吻多帶明顯無奈……
“我知道薄雪的心裡一直有雷胤,可是她是我深愛的女人,又懷著我的孩子,我儘可能一切力量來照顧她,直到——你終於出生,只是剛剛起了個名字,你的養父雷胤——便找上門來!”
麥溪倏然瞪大了雙眼——後來的事qíng母親並沒有記載,所以她聽得更加仔細,生怕落掉任何環節。
“雷胤當年十六歲,他帶著如今的執事費夜一起重新殺回了‘影’組織,那是一場血流成河的廝殺,死傷無數,雷胤和費夜卻奇蹟般地活著。我聽說了這件事,也明白雷胤遲早會找到我們,於是便趁著你母親睡著時候,將你偷偷送進了孤兒院,目的就是不想讓雷胤見到你!想來他那麼在乎你母親,如果看到她懷著別人的孩子,那麼他是否可以原諒你的母親?那時候的雷胤早已經是殺人紅了眼的魔鬼,他甚至當著你母親的面殺了血蛇,之後,不顧一切地帶走了你的母親……”譚桐說的很緩慢,說幾句就停下來休息一下,“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母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上……我想到了你,可是再回孤兒院時,那家孤兒院已經搬遷了,就這樣……我不但是去了薄雪,也失去了我的孩子……”
麥溪失去了聲音,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好,雖然母親沒有在日記中記載這一切,可是在她聽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她很難接受這一點,很難接受自己的父親原來是一個有婦之夫,為了愛她的母親,拋妻棄子……
不經意,她想到了走廊上的譚氏兄弟,他們——就是她的哥哥?想來一定恨死她了吧?
“麥溪啊,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克制住自己的qíng感,就不會害得你母親被雷胤誤解,如果你母親沒有懷我的孩子,也許當初就能知道雷胤的下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膽怯,你就不會成為孤兒,這麼多年後才見到我這個父親。”譚桐拉過麥溪的小手,透過她的小臉,他看到的卻是薄雪的jīng致眉眼。
“養父他……真的是那麼殘忍的人?”麥溪一想到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就難受。
誰知——
“不……其實雷胤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譚桐輕輕一搖頭,作了否定答案,“他也許是最殘忍的人,因為只有他才能顛覆整個‘影’組織,造成血流成河的一幕,但同時,他也是最有人qíng味的男人,這點,我敢很肯定地說。”
麥溪的黛眉微微蹙著,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我跟雷胤接觸的日子雖然不算太多,也不是很頻密,可是我能感受得到他是有血有ròu有qíng義的。雷胤這個人一向不允許他人的背叛,這種qiáng制的個xing也是他令人折服的一點,當他和費夜找到我和薄雪時,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明顯的殺意!很顯然,在他的心裡已經將薄雪判了死刑,薄雪與我在一起在他看來是一種徹底的背叛,無論什麼原因。可是,當我妻子帶著孩子趕過來懇求他放過我一馬時,他眼中有明顯的動容,他放過了我,只帶走了薄雪……如果他真的是沒有人xing的魔鬼,那麼怕是我早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