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小心翼翼,就是怕萬一這個叫依嘉蒙的是個男人,那麼雷胤會不會心生芥蒂?還有,他始終是了解母親多一些,說不準又冒出一個連他都不知道的人出來,那麼,他是不是又會痛恨她母親?
雷胤調整了一下姿勢,攬過麥溪的身子,低低開了口,嗓音卻略顯無力——
“我雖然沒有聽薄雪提到過依嘉蒙這個人,不過,我知道這個人是誰。”
麥溪一愣,“依嘉蒙是誰?”
雷胤深嘆一口氣,沉遂的眸光躍過一抹痛楚——
“依嘉蒙就是——我母親!”
“啊?”麥溪像是聽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qíng一樣,震驚住了!
依嘉蒙是他的母親?天哪……
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的結果!
“這、這怎麼可能?我母親和你的母親……”一時間,她的大腦凌亂一片。
“溪兒,我可以肯定地推斷出,那首曲子的作者其實我的親生母親!”雷胤的聲音雖然平靜,不過仔細聽上去也略顯有些波瀾。
“我……不懂。”這個消息對於麥溪來講有點太震驚了,一時半會兒她還理不清這個關係,更別提再仔細分析下去了,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聽著他繼續說完推斷出來的結論。
“其實很好懂。”雷胤輕撫了一下她的長髮,見她那雙略顯驚慌的美眸,笑紋中多少帶了點苦澀之態,“還記得丘吉院長的話嗎?他說過,薄雪曾經問過他,雷夫人是怎麼死的?這說明,薄雪其實是與我母親認識的,如此關心我母親的死亡原因,證明她們兩人的關係並非普通這麼簡單;其次,在薄雪的日記中出現了我母親的題詞,雖然我沒見過母親,不過,她的字跡我認得,後來,薄雪教會了我這首詞,現在想來,一定是她早就將這首詞熟讀於心,這也證明了她們兩人的關係匪淺;第三,其實我母親是喜歡音樂的,有關這點,我曾經聽繼母偶爾提及過,如此一來,就不難理解了一件事——就是我母親當時懷了我,卻患有產前憂鬱症,於是她便找到了丘吉醫生,而丘吉醫生建議多聽聽音樂這樣可以舒緩qíng緒,於是我母親便創作了這首曲子,實際上,她是想將這首曲子送給我!正如譚褚鈞所聽到的一樣。”
麥溪的大腦快要停止運轉了,突如其來的結論令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這麼說……我大哥當初見到的女人就是雷夫人?”
“沒錯。”雷胤極度肯定地說道。
麥溪一時慌亂,連忙抓住雷胤的胳膊,“那、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大哥也見過我母親的日記?”
“為什麼這麼講?”雷胤不解。
“你還記得他曾經給我寫過一首歌嗎?君生我未生!”麥溪急切地說道。
雷胤點頭,那首歌很特別,他想忘記都難。
“那首詩也在母親的日記里出現過,這首詩雖然是膾炙人口的,不過,這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qíng嗎?他寫得歌詞正巧也出現在母親的日記上?”麥溪怎麼想也想不通。
正文第七章第七節禁曲的真正秘密(3)
雷胤聞言後,輕輕一搖頭,“在我看來,這更像是巧合,這首詩沒什麼特別之處,要真的說起特別,就只有人的qíng感。”
“人的qíng感?這是什麼意思?”麥溪越聽越糊塗,不過,雷胤這個人一向不輕易下結論,一旦下了結論,就證明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雷胤點頭,卻冷哼一下,直截了當地說了句,“譚褚鈞喜歡我母親!”
“啊?”麥溪再次被驚到,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已經被雷胤接二連三的說辭給嚇到了幾次,沒聽錯吧?大哥喜歡……雷夫人?怎麼可能?
雷胤的表qíng看上去略顯一絲譏諷,想來是針對譚褚鈞的,“還記得他提起我母親時候的神qíng嗎?他說,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今天當我再次問他這句話的時候,他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她很美。如果只是處於男人對女人的讚賞,這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神qíng有一瞬的夢幻般飄忽,像是對以往記憶的溫習,他的神qíng很奇怪,就像是在暗戀了一個很久的人,要時不時拿出來回憶一下,再想想當時他的那個年齡,應該正是少年懷chūn的時候,愛慕成熟的女人也實屬正常,因此,那首詩他實際上是寫給自己,是表述自己的心照罷了。”
麥溪驚訝的嘴巴都幾乎長到最大……
如果按照這種分析,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胤……如果說我大哥只是個意外的話,那我母親和雷夫人呢?她們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我母親那麼關心雷夫人的安危,說不定她們是——”說到這裡,麥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臉驟然變白,看向雷胤的美眸也平添了顯而易見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