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一下頭,剛要起身就被冷桑清直接拽住——
“聶先生,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不會還是無動於衷吧?”
“我們各走各的。”他擺脫開她的糾纏,起身抬手正了正領帶,淡然說了句。
冷桑清咬了咬唇,眼底竄過一抹落寞,這次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拿過包包走到他的面前,低著頭說了句,“那……祝你旅途愉快。”
qiáng人所難的確不是她的作風,既然都哀求了這麼久,她也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畢竟他們兩人萍水相逢的,也不是什麼朋友,人家憑什麼一定要答應她的要求呢?
聶痕許是沒料到她會放棄了爭取,微微怔了怔,見她已經走到了門口處,就在她正準備拉門出去的時候,他適當開口——
“你說你是學醫的?”
“是啊。”冷桑清無jīng打采地說了句。
“下次記住了,沒錢不要學別人去旅行。”聶痕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冷桑清猛地回頭看著他,見他眸光依舊平靜如初,可語氣似乎……
“聶先生,你……”
“我的確需要個學醫的在我身邊照顧,就當你欠我一筆旅行費用。”聶痕拿過外套,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冷桑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歡呼了一聲後又像是一塊橡皮糖似的“纏”在了聶痕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挽住他的手臂,也不管他是否樂意如此親近,眉開眼笑地仰頭看著他,“你……同意帶我一起走了?”
聶痕低頭看著她的小臉,如玉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令他竟然泛起一陣恍惚,又見她如此開心的樣子,心底最深處似乎有一塊冰正在慢慢融化似的,她柔軟的身子就那麼毫不顧忌地貼在他的手臂上,竟讓他有一點不捨得抽離。
“帶你可以,不過你最好在我身邊乖乖的,別給我闖禍,別給我搗亂。”他的語氣似乎柔軟了一些。
“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冷桑清實在太開心了,馬上她就要搭上飛往索馬利亞的飛機,馬上她就要踏上那片嚮往的土地。
聶痕原本平靜的心qíng似乎也被她給傳染了,看了看她跨住自己手臂的小手,輕聲說了句,“你不會是對每個男人都這麼熱qíng吧?”
冷桑清順著他的眸光看下去,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忙鬆開手,笑了笑,“當然不是,你……不是特殊qíng況嗎?”
他是個同xing戀,她才不擔心他會看上她呢,這種人對女xing當然沒什麼太大興趣,所以她才會行為大膽一點,就當是朋友和姐妹唄。
聶痕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後來許是察覺出她心中所想,眉間陡然泛起不悅,甩開她的手臂,二話不說大踏步就走出了休息室。
“哎,等等我——”冷桑清這次馬上追了出去。
聶痕腿長腳長的,走路自然就快,冷桑清只能一路在他身後跟著小跑起來,這一幕看上去還挺溫馨的……
旅程,即將開始,是否美妙,就……
☆、013索馬利亞的上空
幽暗,天yīn沉沉一片,偌大個別墅籠罩在低壓的雲下。
窗邊的搖椅上,yīn雲的影子將椅子上的老者遮住,yīn霾之氣極為明顯,只有那人手中的菸斗在這片yīn暗之中發出幽幽的藍光。
“先生,聽說……那孩子要回來了,那個在當年唯一一個完成聶門成人儀式的孩子。”
“那個孩子……”老者的聲音緩慢拉長,似乎有思考之意,“聶痕?聶仁君的長子?”
“是。”
“不是他弟弟聶跡嗎?你確定沒將兩人搞混?”
“應該是他沒有錯,那孩子跟他弟弟雖說一模一樣,但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勢,跟蹤的人傳了照片過來,我確定沒有看錯。”
老者抽了一口菸斗,幽藍的光又隱隱閃爍了一下,“看樣子,仁君那個老東西等不及了。”
“他的野心一向很大,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兒子得到,他有兩個兒子,都是心腹大患啊,尤其是聶痕,這個人表面上溫文爾雅,實際上xing子是頭láng呢。”
“他嗎?”老者冷冷一笑,眼底深處卻竄過一抹深慮,“恐怕是頭獅子。”
屋子裡沉寂了片刻。
“你退下吧。”
羅森施了個禮,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窗外的yīn雲壓得似乎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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