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自己也深愛著大哥,儘管再次見到大哥的時候,心中的那份激動和興奮是從未有過的,可他不得不承認,在得知大哥還依然深愛著冷桑清的時候,那份激動和興奮驟冷了一下,心中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敵意,所以才會刻意qiáng調著清兒父母的事qíng,以及自己與清兒現在相處的程度。
很糾結,聶跡伸出兩隻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眼睛,接著扭動了鑰匙,轟鳴的馬達聲響起,他低眼看著手裡的電話,鼻翼擴張,眉頭緊鎖,思索了一會,隨後把電話扔出了窗外,剛要踩動油門,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陣心酸和失落的感覺,打開車門,又小心翼翼地把電話撿了起來,然而撿起來之後他又沉默了,呼吸已經變得不均勻,再次死死盯著手中的電話,雙眼中已經蔓延出了血絲,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緊咬著牙,雙眼中的優柔已經轉變成了不移的堅定,順著窗口,他單臂用力一揮,遠遠地把那部電話扔了出去。
隨後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開動,他拿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了聶深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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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和平時一樣,沒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只是那張純白色長椅會讓冷桑清經常不自覺地留意。
今天也是如此,在剛接待過一個病人之後,冷桑清一隻手托著小臉蛋,望向外面,眼神在一次下意識地游到了那張長椅的位置,儘管枯枝有很多,但剛好有一個空隙,能讓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完整地看到那張長椅。
此時上面坐了一個人,身材魁梧、健碩、修長,那套病人裝在他的肌ròu上顯得有些拘束,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健康,微風撩過他的髮絲,讓整個人看上去分外清慡,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有所思。
冷桑清心中“咯噔”一下,的確,那個身影,那種感覺的確很像他,這讓冷桑清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一下,可加速的心跳並沒有緩下來,她臉上的表qíng也一點點的緊了起來。
“聶跡!”他猛地站了起來,雙眼之中有些驚訝和不解。
放下了所有的事qíng,她三步並兩步地趕到了醫院大門外,匆匆地跑到了枯枝下的長椅那邊,停下來後,雙手扶著腰,氣喘吁吁地看著長椅上這個人,果然是聶跡。
“你……你怎麼了?病了嗎?”冷桑清大聲地問道,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些天她說過的兩人不要再見面的事qíng,儘管這幾天她自己也很難過。
聶跡見到她的到來,眼底暗閃過一絲得意,但隨即又隱藏了回去,欣喜地看著冷桑清,趕緊站起身來,可還沒站穩,他又表qíng痛苦的屈起了臉,一隻手按著胸口,身體失去重心,又倒回在長椅上。
見到聶跡這個樣子,冷桑清趕緊過去扶住了他,粉嫩滴小臉蛋上充滿了緊張,急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是心臟疼嗎?你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怎麼沒通知我?”
聶跡勉qiáng地笑了笑,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從兜里拿出了一個藥瓶,倒了幾粒在嘴裡,又稍過了一會,似乎才好了一些。
冷桑清留意了一下他的藥,果然是治療心臟病的藥物,這讓她更加著急了。
聶跡緩緩地轉頭看著冷桑清,雙眼之中流露著絲絲悲痛,嗓音沙啞地說道:“警察發現了大哥的骸骨,經鑑定,是屬於大哥的。”
☆、158聶跡的進攻
入了秋的天氣會格外的清慡,下午的陽光即使很充足,但溫度還是很低。
聶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病號服,坐在枯林中的長椅上,徐徐的涼風反覆地在他身上掠過,他會感覺到冷,但身體上的冷,絲毫影響不到他思緒中的“冷”。
“冷”來了。
聶跡用眼角掃到了冷桑清的到來,心中湧出一絲得意,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依然靜靜地坐在長椅上。
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冷桑清扶著腰,大口喘著氣,站到了聶跡的面前,認出了是聶跡之後,一雙美眸之中充滿了驚訝與不解。
聶跡臉上是一種虛弱的興奮,趕緊站了起來,可剛站到一半的時候又坐了回去,表qíng很痛苦,一隻手捂著胸口。
“你到底怎麼了?是心臟疼嗎?你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怎麼沒通知我?”冷桑清趕緊過去扶住了聶跡,焦急地問道。
聶跡溫柔地笑了笑,笑的很勉qiáng,有些無奈卻又充滿深qíng地看著冷桑清,輕輕地嘆道:“你不是說不想再見我了嗎,呵呵,我是怕你見到我會不開心,所以就沒有通知你。”
說完,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藥倒了幾粒在嘴裡,冷桑清一眼就認出了那瓶藥是治療心臟的藥物。
聽到了聶跡的話,冷桑清沉默了下來,的確,就在前幾天,自己還心斷qíng絕地告訴聶跡以後不要再見面了,聶跡很聽話,住進醫院裡沒有告訴自己,而今天卻是自己主動跑到他的面前。
可冷桑清沒有沒轉身離開,相比起那句話,看來眼前的這個人在她心裡要更加重要。
“你一直就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嗎?為什麼會突然這樣?”雖然qíng緒上沒有剛剛那麼著急,但冷桑清的雙眼之中還是透出了深切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