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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有一個人,更確切地說是一個人彘,雙腿和雙臂都已經沒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身子撐著一個頭顱,他還活著,後背cha著一根軟管,另一頭連接著一個水袋,似乎是在給他供給著存活的營養,牙齒也都被打掉了,應該是怕他咬舌自盡,整個身體浸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缸里,刺鼻的藥水味應該就來自於玻璃缸里那滿滿的液體。

聶痕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聶仁盛。

☆、166仇恨

聶痕,包括他的父親聶仁君,和聶仁盛一家都基本上沒什麼jiāo集,雖然都是親戚,但也僅停留在名義上而已,在聶痕小的時候曾經隨父親到過聶仁盛的家裡幾次,這也讓他想起來了這個似曾相識的莊園,這,就是聶仁盛的家。

不過看到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對他來說這裡已經成了第十八層地獄。

在聶痕的印象中,小時候很害怕見到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冷言冷語,不苟言笑,表qíng總是那麼嚇人,尤其是那雙冰冷的雙眼,就好像毒蛇一樣,而現在,那雙寒意bī人的蛇眼只剩下了兩個讓人憐憫的血dòng,當然,血早已經流gān了。

聶痕站在原地,直直地盯著玻璃缸里的聶仁盛,臉上沒什麼表qíng,心裡也沒有,沒什麼悲傷,沒什麼興奮,但的確有點涼意。

他匆匆走了過去,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探出兩根手指,放在了聶仁盛的人中處,接著又用大拇指按了一下他脖頸上的動脈,果然還活著,他看了看連接著聶仁盛背後,吊在上面的水袋,這個就是他生存唯一的供給,親眼見到這種讓一個人活生不得,亡死不了的殘忍手段,聶痕的眉梢都不由得泛了一陣蘇麻。

這時,站在旁邊一路引聶痕過來的“清潔工人”摘取了帽子和口罩,借著昏暗的燈光,一張蒼老,哀怨,滿是紋塹的臉顯露了出來,他再一次跪到了聶痕的面前。

“聶痕少爺,請原諒我在這個過程中一直的唐突,但無論如何,懇求您救救我的主人。”他的聲音變的有些尖銳,夾雜著陣陣哭腔。

聶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聶仁盛,嘴角耷了下來,眉宇間也凝重了起來:“救他?現在所謂的救他,就是讓他快點死去。”

“不要!”他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擋在了聶痕和聶仁盛之間,其實聶痕並沒有想要做什麼,他的表現有一些過為激動。

聶痕看了看他,向後退了一步,表示沒有要傷害聶仁盛的意思,淡定地問了一句:“你是這個莊園以前的大管家,我記得見過你,你是怎麼知道今天我會去那座大樓的?”

話還沒有問完,半死的聶仁盛突然抬了一下頭,雙眼已經沒有了,用耳朵探聽著屋子裡的動靜,臉上還能看的出變化的表qíng,但一切都緩慢至極。

“管家……是你嗎……好像還有其他人……”他的聲音根本不像是人能夠發出來的聲音,沙啞的可怕,十分虛弱。

“主人!是我!”管家從地上站了起來,qíng緒激動地湊到了聶仁盛的耳邊,急聲說道:“主人,我把聶仁君的兒子聶痕帶來了!”

“聶痕……那個當年唯一完成了聶門成人儀式的孩子……”他緩緩地道了一聲,儘管聲音極其低沉,但也能聽的出一絲意外。

聶痕看著他,臉上的表qíng並不是那麼明朗,低聲應了一句:“恩,是我。”

“哼哼……”聶仁盛qiáng擠出來一絲笑意,欣慰地嘆了一句:“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麼多年的生不如死……總算沒有白受!”

看到聶仁盛臉上的表qíng,聶痕之前的憐憫少了許多,眼底划過一絲不屑,這種表qíng,這種語氣,簡直就像是聶門家族中血液里自帶的一種成分,父親也有,聶仁世也有,似乎每個人都有,那種野心,貪yù,不顧一切全都在這個表qíng上很完整的體現了出來。

“是不是白受,還是自作自受,先別那麼急著下定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你要知道我問你這並不代表我有興趣。”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哈哈哈,管家,gān得不錯,你可是帶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傢伙。”聶仁盛的笑聲就像是鋸木頭的聲音一般,接著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對聶門有著太多的恨,但你始終都是聶門家族中的人,難道你可以背叛你的父親嗎?你的父親,他還好嗎?”

這句話讓聶痕心頭一陣刺痛,對於這明知故問的舉動,讓他感到有些不高興,他雙眼微合,語氣也有些生硬了起來:“三年前的審判日,你不是也在場嗎?”

說完這句話,聶仁盛和管家都沉默了,過了片刻,管家抽噎了起來,低聲說道:“主人在這裡已經快八年了,外面那個聶仁盛是代替品。”

八年!一個人就保持著這個狀態八年的時間,聶痕的心裡觸動了一下,而代替品這三個字更是讓他匪夷所思,隨即而至的是一張慘白的,總是掛著讓人猜不透的微笑的臉,浮現在他的眼前:“聶深不知道這一切事qíng嗎……”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接著說道:“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所為!”

“殺了他!我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乞求你。”聶仁盛聽到聶深的名字,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你們父子之間究竟是有多麼大的仇恨,竟要如此對待彼此!”聶痕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兩個人雖然也有著很深的隔閡,但彼此的感qíng卻是真切存在的,他沒辦法理解聶仁盛和聶深竟會到如此地步。

聶仁盛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曾經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醫院發現我們的DNA根本就不相符,從那時候起,我對他們母子就一直很苛刻,直到最後bī到他的母親在他的面前上吊自盡。”

聽到這裡聶痕冷笑一聲,用蔑視的眼光看著聶仁盛:“這樣的話你就是自作自受,你永遠不可能明白一個母親的死,對孩子來說是有多麼的悲痛,尤其是死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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