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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方式?也包括剛剛你想要做的那種事?”顧初硬著頭皮說。

陸北辰的下巴繃緊,片刻後說,“對。”

“如果是北深,他不會想到用這種方式來bī著我還債。”

話畢,她明顯感到男人的慍怒,匿藏在眼眸、唇齒、下巴……

陸北辰沉默盯著她良久,開口時嗓音就更涼了,一字一句道,“可惜,我不是陸北深。”

她知道,這麼久了,他已經用不同於北深的行徑一次次告誡了她,他不是陸北深。可明明就是知道,心為什麼還疼?就好像心口蹲了個小人兒,手裡捏了把刻刀,在她心臟上一遍遍刻下:他是陸北辰,是陸北辰……

說實話,再這麼下去,她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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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溫度愈發地高了,幸得海洋xing氣候的溫濕,能驅走日光高倍的gān熱。陽光燦得喜人,顧初晾了滿滿一陽台的衣物,滿屋子是清洌的洗衣粉味兒。座機響了時,顧初還以為是顧思,抓起話筒剛想問她今晚想吃什麼時,沒料到是酒店那邊打來的。

“顧初,你需要回趟酒店來。”

“出了什麼事?”

“還是1211房的陸教授。”

顧初一怔,腦海中閃過的又是昨晚的qíng景。從酒店回來到現在,她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因為失了眠。只要一閉眼,她總能聽到他問的那句:為什麼不能是我?還有,他摟著她,緊緊地近乎令她窒息的擁抱,他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呼吸的聲音,他的心跳聲……那些等等,都像是定了格的照片,反反覆覆地在腦中飄dàng。

☆、她和他形同兩個世界

“你在聽嗎?”

“哦,您說。”

“陸教授指明要你去打掃他的房間,其他人一概不可以。”

“打掃房間?”顧初頭暈,“這是保潔阿姨的事。”

“酒店這邊也跟陸教授解釋過了,但陸教授的態度很qiáng硬。”

“經理,今天不是我的班。”

“我知道我知道,可酒店這不是沒辦法了嗎,我們總不能得罪他吧。顧初啊,你看你能不能辛苦一下來酒店一趟,你放心,今天算你加班,薪水什麼的都好說,只要能讓客人滿意。”

“經理,我今天真的是不方便。”顧初想到下午顧思就回來了,萬一被顧思知道她在酒店做兼職,還不定怎麼鬧翻天呢。

經理那邊重重嘆了口氣,再次懇求,“算我求你了行嗎?陸教授那個人有多挑剔你不是不知道,要不然讓副總親自請你?”

“別別別。”顧初趕忙阻止。

“那你……”

顧初思量了好一會兒,才妥協,“那行吧。”

經理像是截獲了救星,謝天謝地。

話筒放下後,顧初就有點後悔了,終究還是有心軟的毛病。盯著搖晃在陽光下的衣物,重重嘆了口氣,算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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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尺高空,機翼穿了霧霾,千里之外儘是疊疊雲層,蔚藍如湖的顏色,日光經過反she就綿柔了許多。在許桐答應盛天偉一同趕往內蒙後,盛天偉就在壓縮在北京的行程,但這兩天倒是沒打擾許桐,給了她足夠處理私人事qíng的時間。

許桐的私事,包括去見年柏彥。

但是,年柏彥沒有見她。

從年柏彥入獄後,他的名單上就只有兩個人,連他的妻子素葉都不在名單之內。這麼多年了,她是了解年柏彥的,也清楚他的良苦用心,但很顯然的,年柏彥不知道素葉懷了孕,否則一定鐵不下心這麼做。許桐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正大光明見年柏彥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她需要告訴年柏彥這件事,告訴他的行為有多麼殘忍,告訴他素葉有了他的孩子後在外面有多麼辛苦。

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

就這樣,怏怏地離開,其實她早就知道結果,年柏彥是她不可攀的男人,她不能去想,要硬生生地把念頭掐死,直到再見他不會心動。也許,答應盛天偉更多的是想要忘記,想要從過往的那份苦痛單戀中掙脫出來。

這種掙脫更像是一種涅槃,註定了血淋漓的痛。就好比鷹要重生,必須要將自己結著老繭的喙連皮帶ròu地磕掉,等待著新喙的長出,再將自己老化的指甲和羽毛一根根撥掉,直到長出新的尖爪及羽翼。想要重生的代價就是苦痛,要忍過多少痛,才能得到多少新生。

她需要用工作來麻醉自己,高qiáng度的工作。

頭等艙的客人不多,沒坐滿。飛機飛得平穩後,盛天偉便跟她說,“你休息會兒吧。”

許桐自然是不肯休息的,既然答應做他的臨時助理,還是要儘快了解工作qíng況比較好。盛天偉見她積極,倒是笑了,“我看上去很像周扒皮嗎?”

“盛總,您誤會了。”許桐趕忙解釋。

盛天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別這麼緊張,現在還不是工作時間。”

“那盛總的工作時間是?”許桐從挎包里拿出筆記本,打算記錄他的生活和時間作息。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作為助理,了解老闆的時間安排和喜好很重要,就像,年柏彥所有的喜好還有他的工作時間生活時間她都要清楚。

盛天偉見她一本正經兒的模樣,先是愣了下,然後被逗笑了。許桐被他笑懵了,看著他。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助理,跟年柏彥一樣,太嚴肅太有板有眼了。”

許桐有點尷尬。

“把本子收起來。”盛天偉笑說,“我這個人沒那麼多講究,工作時間嘛也沒那麼固定,主要是看心qíng,心qíng好的話我可能幾個月都不工作。”

“盛總的意思是,您只有在心qíng不好的時候才工作?”許桐有點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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