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又震驚了,“太酷了,還是真子彈呢,我都沒見過真的呢。”
“行了,看也看見了,走吧。”陸北深說完就拉著她往門口走。
“等等。”她一手攥著旁邊的置物架,死活不走,“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還沒看清楚呢怎麼能走?”
陸北深瞪著她,“擦槍走火會死人的!”
顧初腦子靈光,看向他,“奇了怪了,你怎麼知道這兩把槍里的子彈是真的?”
一句問住了陸北深,好半天才回答,“這是部隊,你以為是過家家呢?”
“你對這裡輕車熟路,甚至還知道換崗的時間。”顧初咬咬唇,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經常偷著跑過來。你做助教這麼多次了,每次都是兩個月的時間,我相信這裡必定是你常來的地方。”
陸北深皺著眉頭盯著她。
“看你偷車的架勢那麼嫻熟,又對這兩把槍這麼了解,我猜想這個班的戰士拿到槍的時候經常會發現少子彈吧。”
陸北深的臉色很難看,顧初一見這架勢,就開始得意地笑了,她就知道自己是個天才,這一路上她就納了悶了,這陸北深不是當兵的,怎麼就這麼有路子?想來是經常偷著來這裡玩槍吧,以他400米障礙訓練一分十四秒的非人類成績,想要將這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吧。
“行了行了,想看是吧?”陸北深難得妥協,上前將其中一把槍取了下來,“不過你得答應我,只能看不能摸。”
顧初點點頭,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他手裡的槍。
他將槍拿到她跟前,讓她看得更清楚。顧初只覺得熱血一下子沸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步槍啊,一直以來只聽過和看過圖片,但實物真在她眼前了還真是不一樣。
其實她覺得,豪邁這個詞兒只用在男人身上是錯誤的,女人一樣可以豪邁,至少她覺得,在見到這把槍的第一眼後,她就能感覺到來自戰場上的廝殺,那漫天的血腥侵染著江山,戰士們持著這樣的槍枝衝鋒陷陣,勇往直前。這種感覺就在第一時間深深地刺激到了她,如果現在外面響起了pào聲,她都有第一個衝出去戰鬥的決心。
這個衝動,令她再次向這把槍伸出“láng爪”。
槍就一下子被陸北深拿開了,她對上他的眼,可憐巴巴的,“讓我摸一下唄。”
“不行。”陸北深很是嚴肅,“你剛才可是答應我的,只看不摸。”
“光看的話我直接在電腦上看圖片就行了啊。”顧初哭喪著臉。
“沒門。”陸北深說著要掛槍。
“別。”顧初像是被人搶了心愛的玩具,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哀求,“你就讓我摸一下吧,就摸一下。”
陸北深只覺得胳膊像是碰到了兩團棉花,軟軟的,一時間他僵在了原地,拿槍的手懸在半空。
“求你了。”顧初就差給他跪下了,“陸助教,陸學長,北深哥哥……”
陸北深被她最後的一個稱呼給刺激地打了個冷顫,手就不受控制地放下了,槍遞到她跟前,“說好了啊,只摸一下。”
顧初歡呼了一下,鬆開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槍身。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啊,她無法評價此時此刻的心qíng,槍,帶著冰涼,又帶著堅qiáng不可抗拒的*。她抬眼,又看著陸北深,還沒等說話,他就開口,“打住,別想著拿槍啊。”
“求你了。”顧初又一副欠揍的可憐相。
“不可能我告訴你。”陸北深這一次態度很是堅決,“這是嚴重違反了紀律。”
“反正都違反了,那繼續違反著唄。”顧初為了能夠拿到槍簡直是可以口燦蓮花了,“北深哥哥,你想想看啊,我今年才17歲,我是有夢想有理想的青年,這把槍在我眼裡就如同國家一樣神聖,有多少17歲的孩子還在貪玩傻樂啊,但我有了這個機會,有了在部隊學習磨練的機會,還有了像北深哥哥這樣深明義知大理的人作為我的助教、我的人生導師,這是多麼珍貴的人生經驗啊,如果我再能拿一下槍,感受一下當兵的榮耀,那麼,我的十七歲就是不平凡的十七歲。”
陸北深吃驚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覺得我是你人生導師了?”
“一直都覺得啊。”顧初的表qíng十分誇張,“從我第一天進訓練場我就跟所有的同學都說,北深哥哥人熱別地好,待人也特別地仗義,就是那種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學弟學妹吃虧受委屈的人。我幾乎每一天都在誇你,不信你問凌雙,哦不對,你不能問她,她跟我一向不對付,而且她暗戀你啊,絕對不會說我的好話,你可以問笑笑,她最清楚我的心思,我對北深哥哥你那可是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海,川流不息,我——”
“行了你拿一下吧。”陸北深被她念叨地頭都疼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妹子磨起人來會這麼無下限,跟唐僧似的喋喋不休。
“謝謝北深哥哥。”顧初嘴巴那叫一個甜,忙不迭地接過他手裡的槍。
槍很重,對於顧初來說,這個重量絕對是超出她想像的。槍在手,那股子自豪感愈發地qiáng烈,這槍的手感可真好,明明只是個作戰的工具,但為什麼她就覺得神聖呢?
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
槍是戰士的生命,承載了戰士們的鮮血和希望,所以,這把槍是如此地沉重。
她將槍轉了一下,身邊的陸北深頓覺緊張,“你小心點!”
“沒事。”顧初嘻嘻笑著,可對待槍枝的態度就很敬重,槍頭調轉,歪頭瞅了一眼,“呀,原來槍枝的槍口直徑這么小啊,那子彈得多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