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好好落在了陸北辰的眼皮子底下。
陸北辰笑了。
她卻恨不得找個地dòng鑽進去。
他清了清嗓子,朝著她一伸手,那架勢很是氣人的悠哉。顧初也知道瞞不過了,只好將戒指盒遞給了他。他接過,打開戒盒,取出那枚戒指,又順過了她的手。
顧初驚訝,急急想要回抽,卻被他攥緊,低聲,“別動。”
她僵持。
戒指,就被陸北辰戴上了她的手指。
不是無名指,是中指。戒圈正正好好,不松不緊,分毫不差。那豆蔻般的綠寶點綴了指尖的顏色,還有那朵潤玉雕成的白蘭花,就宛若真的在手指間盛開似的。
陸北辰似乎很滿意,攥著她的手看了半天,然後問她,“喜歡嗎?”
她喜歡。
喜歡白蘭,喜歡一切跟白蘭有關的東西,像是他送的蛋糕、那條項鍊,還有這枚戒指。可是……
“我不能要。”
陸北辰笑了,“我買給你的,為什麼不能要?”
就因為是你買的……
這句話懸在顧初的喉嚨里始終脫不出口,她要時時刻刻警惕他是北深大哥的事實,因為就在他剛剛給她戴戒指時,她又想到了北深,那一刻,他在她眼裡就是北深。
“太貴重了。”找了一個不像藉口的藉口。
陸北辰便與她戴著戒指的手指相纏相扣了,拉至胸口的位置,說,“以後我送你的東西都要心安理得地收著。”
以後?
顧初心裡一咯噔,才想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特別喜歡送東西給她。他是把她當成什么女人了嗎?低頭看著他,他已然闔上了雙眼,睫毛長而密,跟眉毛一樣濃黑,下巴剃得gān淨,還有淡淡的剃鬚水味道。
剛洗過澡的他,身上少了消毒水味,多了平易近人的沐浴液氣息,她看著看著,心頭愴然,這樣的他,真的跟北深一模一樣啊。撇過眼,qiáng迫自己不去看他,她知道他沒睡,從緊攥著她手的力道可以感覺的到。
半晌後,顧初問,“我能知道兇手是誰嗎?”
她以為他會裝睡不回答了。
豈料,他嘟囔了一個名字,“白東。”
“白東?”顧初愕然,還真的是他?
“別一驚一乍的,我要休息。”
“我想知道qíng況。”
“你早晚會知道,急什麼。”陸北辰往她身上又湊了湊。
她全身都緊繃繃的。
他的這個樣子擺明了就是不想談案子,她也不便刨根問底了,但問題是,他真要這麼枕著她的腿睡覺?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給出合理化建議,“我把枕頭給你拿過來。”
“別亂動。”陸北辰皺了下眉頭。
她就不敢動了,看來這傢伙還真是膩著她的腿了,身子靠在了*頭,暗嘆了一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很安靜。
就在她誤以為陸北辰睡著了的時候,突然他又開口,很低很低地問出了一句話,“想我了嗎?”
嚇了顧初一跳,低頭看他,他沒睜眼,也沒鬆開她的手,讓顧初誤以為剛剛不過是句夢話。她無法回答,其實是她在不停地跟自己說,這個男人只是她的上司,僅此而已。
陸北辰始終沒有睜眼,半晌後,卻將她的手拉至唇邊,溫柔地說了句,“我想你了。”話畢,睜眼,目光準確無誤地對上了她的慌亂。
顧初成了雕像,全身上下只繃緊了一種qíng緒,那就是不知所措。他不是夢話,在他睜眼的那一刻,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他內心的一些什麼東西。
陸北辰笑了笑,“戒指不准摘下來,聽見了沒有。”
顧初的qíng緒受了滋擾,一時間有點恍惚,只有默默點頭的份兒,陸北辰笑容擴大,將臉舒舒服服地埋在了靠近她小腹的位置,低喃,“別走。”
他閉了眼,這一次,似乎真的打算睡了。
可他的這句“別走”,撞痛了顧初的心。
一直,蜿蜒入了血液。
☆、我知道,你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