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全國巡迴演出,其中一座城落在了瓊州。瓊州常年氣候cháo濕,開chūn後白天近乎都是艷陽高照。白東對瓊州這個地方不算陌生,最了解南山的qíng況,又知道南山多野猴,那些猴子對於屍體的發現極為不利。在打算作案時他已經找好了路線,籌劃好了一切。就這樣,他裝作與蕭雪巧遇了。
而那一晚,正好是蕭雪與顧思吵完架,心qíng極度不好。
與白東相遇後,兩人就到了白東以虛假身份證租下的臨時住所,*三天,白東知道蕭雪有對上台緊張的毛病,而這一次的巡迴演涉及到了巨額投資,這更是造成了蕭雪的緊張。白東提出以注she的方式來緩解她的壓力,當然,他只是隨便編了一個聽上去不那麼忌諱的藥名,蕭雪沒有懷疑,一來,她並不知道姜丁與白東的關係,二來,她知道白東懂得藥理。
第三天,白東加大了藥量,眼睜睜看著蕭雪停了心跳後,他夜半行動了,將屍體運到了南山。而後幾天裡,他惶惶不安,再次前往南山,將屍體搬到更易腐爛的位置,他心細,想起了那片灌木叢,生怕在上面留下什麼痕跡,便將灌木叢齊腰剪斷,毀滅有可能留下來的證據。同時順了條蕭雪小提琴上的琴弦,將她喬裝成自殺的樣子。
因為他很清楚,在此之前,蕭雪患有抑鬱症,有厭世的傾向,有關這點,不管是同事朋友,還是她的治療師,都可以作證。處理完屍體,白東逃到姜丁的住所,又生怕作案工具等被發現,所以將其帶回了天津。
事後,他又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差點騙過了所有人。
羅池最後做了總結,“兩個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只不過,哥哥是為了弟弟的死而心生怨懟,殺了這個女人,整個作案動機很簡單。”
簡單嗎?
羅池在總結這番話的時候,顧初始終在盯著文件上白東的口供。
據白東承認,他在見到蕭雪後,恨不得分分鐘就將她弄死,恨不得將她的ròu一塊一塊地剁下來。他邀請蕭雪入家,與她瘋狂做.愛,他像是個機器一樣不知倦怠,只是因為與蕭雪做.愛時,心頭的那股子恨和曾經的舊qíngjiāo織在了一起,這種qíng感令他又焦躁又刺激。
而在將蕭雪屍體搬上南山後,看著蕭雪靜靜地躺在那,他心中的qíng感發生了扭曲,再一次壓在了蕭雪身上。
最後一次,是殲.屍。
看到這兒,顧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白東對蕭雪是有感qíng,但同時的,他對自己的弟弟更有感qíng,為了報復害死自己弟弟的女人,他可謂是費盡心思,先贏得了蕭雪的信任,而後將其殺害。
作案動機簡單,可這個過程,這個心路過程,卻令人不寒而慄。
不經意的,顧初腦中閃過一個人影:陸北辰。
冷汗就如蜈蚣似的爬上了脊梁骨,那種寒進心裡的涼意令她行思恍惚。陸北辰會是另一個白東嗎?可為什麼,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心口就痛呢?一想到如果他還在恨著自己,就痛得要命?
不對,她不停地勸說自己,他是陸北辰,她不能對他心生惻隱,他對她的恨似乎總是跟他的示好並行,他從未在她面前掩飾過恨意,但也從來不避諱他要追求她的心思。
如果……
如果他想殺了她。
那麼,為了還清欠北深的qíng,她甘之若飴。
旁邊的人碰了碰她。お筷尐說論壇
顧初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對上羅池關切的眼神。
“你沒事吧?”
顧初忙搖頭。
“今天的會議報告還得麻煩你拿給陸教授。”羅池見她臉色慘白,始終狐疑。
“哦,好的。”顧初神qíng恍惚。
結案,意味著很多事。
比如,蕭雪沉冤得雪;比如,真相大白;比如,兇手落網,社會殺了份威脅;再比如,臨時組建的調查團隊要散夥。
那麼,也意味著陸北辰住在瓊州的日子即將結束。
顧初很想輕輕鬆鬆地吐一口氣,打從見到陸北辰後,她每天活得就更加小心謹慎,尤其是在他面前。不敢忤逆不敢直視,只因為他的那張像極了陸北深的臉。
他走了,她就該輕鬆了。
可是,助理的工作怎麼辦?她是斷斷不能離開瓊州的。
想到這兒,心qíng就又沉重了起來。
給陸北辰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怪,告知,他在酒店。顧初往酒店趕的時候,接到了喬雲霄的電話,接通後,許久許久他都沒有說話。
顧初心裡一咯噔,第一個念頭就是喬叔叔出了事,問過,喬雲霄卻否認了,又沉默了會兒說,“顧初,我想我們在一起。”
喬雲霄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初正巧在按門鈴,聞言後,她就愣住了。
手還僵在半空,酒店的房門就開了。
陸北辰只穿了條家居褲,上身什麼都沒穿,胸膛有些紅,臉卻煞白煞白的。顧初抬眼見這一幕後,嚇了一跳,而電話那頭,喬雲霄接著說,“我知道你一直沒放下過他,但我不在乎,我要你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