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兩輛豪車,兩個身高相當的帥氣男人,舉手投足都鑲著成功范的光環,身邊都站在同樣搶眼的女人,一時間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喬雲霄走上前,當著陸北辰的面就環上了顧初的腰,瀟灑笑道,“我來接你回家。”
手臂近乎撐了顧初整個人的重量,這一刻,她著實覺得累了。就好像,繃緊了的一根弦終於斷了似的,喬雲霄不來,她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累。
喬雲霄又朝著這邊看,笑呵呵,“很巧啊,陸教授,林小姐。”
林嘉悅朝著他笑了笑,說,“有人來接顧初就好了,我看她的臉色差得要命,正想著怎麼送她回去呢。”
“我會照顧好她。”喬雲霄圈緊了顧初的腰,話裡有話。
“我們走吧。”顧初的聲音不大,卻是用盡了力氣。
喬雲霄察覺出她的有氣無力,輕輕點頭,圈著她走向車子。
“顧初。”陸北辰終於開口。
他叫了她的名字,緩慢極了,面色已斂得很是平靜,就像是什麼事qíng都沒有發生過。可顧初覺得脊梁骨發寒,肩頭輕顫了一下,她該停下,理智告訴了她,如果不停下的話接下來必然會是一場bào風雨。但出於對這種脫軌qíng感的崩盤,她只想逃離。
見她沒理會,陸北辰也沒惱,反而唇角上揚,盯著她的背影說了句,“上海的行程你先放著不用管,好好休息。”
顧初心中警覺,停步,驀地轉頭看他。
陸北辰得逞,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喬雲霄,言語間更是故意之嫌了,一字一頓道,“因為,昨晚上你的確被我累壞了。”話畢,又想起了什麼,故作恍悟,“哦,還有今天凌晨。”
☆、你應該有你的幸福
她不該招惹這個男人。
這是從遇見陸北辰後反覆繞在顧初腦子裡的想法,而就在這一刻,這個念頭格外qiáng烈。如果換做是北深,他絕對不會當著喬雲霄和林嘉悅的面兒說出上述那番話,如果換做是北深,他一定只是默默地看著她離開,跟喬雲霄或其他什麼男人,絕對不會打擊報復似的將所有人都bī上了絕路。
陸北辰的狠與北深的狠不同。
北深只是對自己狠,但陸北辰,不但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這一刻,喬雲霄愣了,連顧初自己都沒料到陸北辰會來這麼一招,僵住,不消說,林嘉悅如此聰明的女人,想來也會察覺出什麼來。這個空間,四人成畫,不說多麼唯美jīng良,只因這番話而凝固了氣流。好半天她才轉頭,對上陸北辰的眼。
他站在車子旁,雙手cha兜,氣定神閒地與她對視,那眼裡,揉了夜燈的華彩進去,深邃光亮。顧初攥了攥手指,咬牙,緊跟著一扭頭就上了喬雲霄的車。喬雲霄的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繞到車子另一旁開了車門,上車。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
從陸北辰的方向,甚至都看不見顧初的身影。
林嘉悅輕輕扯了下陸北辰的衣袖,輕聲說,“回去吧。”
陸北辰沒吱聲,始終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林嘉悅暗自嘆了口氣,可那股子恐慌還是肆意蔓延於心,下意識地摟緊了陸北辰的胳膊,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是在她身邊的。
*
一路的氣氛不算太好。
喬雲霄甚至連音樂都沒開。
副駕,顧初只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那些樹影搖曳,晃動了一地細碎的光亮。有光斑落在她的臉頰,沉默,寂寥。趁著拐彎,喬雲霄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略有蒼白,自然是心疼,可又想起了陸北辰剛剛的話,心就跟著堵了一下。
良久,他才問,“他剛才什麼意思?”
他有一個不詳的預感,總覺得她和陸北辰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又不敢確定。跟陸北辰接觸不多,僅幾次喬雲霄就覺得此人心思縝密,他人稍不留神就能踩進他jīng心設計的圈套之中。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所以無論如何,他只想聽顧初怎麼說。
顧初沒回頭,卻也沒愣神,許是早就聊到他最終會問,開口,“我只是替他工作了一晚上而已。”
助理與上司發生了關係。
多麼可笑的關係。
喬雲霄半信半疑,“只是工作?”
“嗯,只是工作。”
喬雲霄便不再問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車行了老城區,本市人聚集的地方,少了霓虹和喧囂,多了傳統和靜謐,連路燈似乎都沒有新城區那麼亮。車子穿過小路後,喬雲霄才又問,“去上海是怎麼回事兒?”
“是他的行程。”顧初輕聲說道。
喬雲霄放慢了車速,“你有沒有想過回上海?”
這一次,顧初沒有搖頭,卻也沒有點頭,沉默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喬雲霄知道上海那個地方對於顧初來說意味著什麼,一直以來,他雖說在催促她,希望她能去上海,但從沒一次qiáng迫她。
如果qiáng行,他不是做不到。
但是,他不想看著她傷心。
所以,見她沉默後,喬雲霄說,“如果你能回上海,那麼一切都由我來安排。”
顧初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快到家的時候,喬雲霄嘆了口氣,說了句,“也許你自己沒察覺到,當你提到陸北辰的時候,不再稱呼陸教授,而是他。顧初,你現在已經開始在乎他了嗎?”如果沒有在乎,就不會提到他時用了這麼一個刻意規避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