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北辰好心應允。
她這才重新趴好。
一針下去,倒是不痛不癢的,扎進去的時候沒太大感覺,等陸北辰的手掌貼上她的肌膚時,她才愕然察覺他早就摘了手套,剛剛還一本正經的手指現在開始變得不安分。她恍悟,忙側身躲閃,抬眼瞪他。
陸北辰卻笑問,“詐屍了?”
顧初小臉憋得通紅,盯著他的手指,聯想到他剛才的行徑,心就跟兔子似的亂撲騰,抿了抿唇,半晌後控訴,“幸好你每當醫生,否則一定就是個*醫生!”
“投訴也要有理有據。”陸北辰雙手撐在了餐桌上,將她圈起,臉頰近乎貼上她,“我對你做什麼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最清楚。”
他一靠近,身上明明就是拒人於千里的消毒藥水味,可她覺得他的氣息壓過來時會讓人心慌,甚至,臉紅心跳。她不該這樣,就是明明知道他不是北深她才離開的,不是嗎?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是一種不對等不公平的相處方式,她不要這樣,也不想他這樣。
可今天看見了他,當他摟她入懷的那一刻,為什麼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屬於她的?
她會心甘qíng願地上了他的摩托車,會任由他來處理自己的傷口。
不,顧初你醒醒,不要再誤入歧途了。
心在大聲吶喊,身子卻無法動彈,他的眼在含笑時,是迷了人的深邃蠱惑。
“我難得的治病救人有什麼不妥?”陸北辰的嗓音低低的,似講述事實又似*,唇息離得她極近,“小丫頭,能讓我出手是你的榮幸。”
她心窩縮了下,推開了他,“討厭。”
怨懟之言,從唇瓣一旦游離開來就成了打qíng罵俏的災。
陸北辰淡淡地笑,順勢按住了她,“別扯了傷口。”
她沒理他,打算從餐桌下來。
腳尖還沒點地,陸北辰就上前將她攔腰抱起,朝著臥室方向過去。
“放我下來。”她心裡惶惶。
陸北辰只是笑而不語。
她推搡了他兩下,奈何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圈得她無法直接跳走逃離。直到回了臥室,他將她輕放在了*上,墊了枕頭,讓她靠在了*頭,“傷口這幾天不能沾水,想洗澡跟我說一聲。”
“想洗澡為什麼要跟你說一聲?”她敏感地看著他。
他正給她扯了薄毯蓋上,側臉對著她,稜角外捉,她看得總會心生砰然。
“因為,我可以代勞。”
顧初的心就“咚”地狂跳一下,嗓子又gān又緊的,“我才不需要。”
他轉臉看她,離得她很近,低笑,“你的命也算是被我撿回來的,要乖乖聽話。”
“你得意什麼呀。”顧初覺得他呼落的氣息很燙,撇開臉。
陸北辰笑了,坐了*邊,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跟我的關係是有了夫妻之實,你有需要我首當其衝,這也無可厚非。”
“你瞎說什麼?”顧初的臉又沖血了。
他收了手指,眼裡的光熠熠生輝,“我的觀察力尚算不錯,很能輕易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說到這兒,他的唇角有一點點的上揚,補了句,“尤其是男女qíng愛這種事上。”
“*!”顧初脫口而出。
卻更是逗笑了陸北辰。
顧初不理他了,臉扭到了一邊,不看他的臉,不看他揶揄的笑,總能稍稍平復心臟的小小躁動,這次見面令她不安,她總覺得,這顆心臟快要關押不住了。坐在*邊的男人半晌沒動靜,她又好奇了,扭頭去看。
豈料他始終在看著她,眼中帶笑,見她悄悄扭頭打量,眸底深處的笑洋溢開來。
顧初呼吸急促,覺得他是有心戲弄,又覺得他眼睛格外地亮,瞅得她心慌意亂的,就又是斂眼,不看他了。
如果是平常,兩個不說話的人共處一室會很尷尬。
但此時此刻感覺不同,兩人之間流竄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雖說安靜而坐,可那雙眼裡有著關不住的qiáng勢,如獵人,在耐xing地等著她的冷靜分崩離析。事實上,顧初就覺得自己像是掉進坑裡的獵物,被他帶著回酒店的那一刻,她已經逃不出他設下的網。
她會感到無端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不過總算陸北辰還沒喪心病狂到讓她太不自在,起了身,放平了枕頭,說,“先休息一下吧。”
歷經了擔驚受怕,再怎麼故作冷靜,眼睛裡還會泄露秘密。
他知道她害怕了。
在雨中找到她的那一刻,他讀懂了她眼睛裡的所有qíng緒,突然之間就會覺得,只要人是安全的,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勒著顧初的那根皮筋突然就鬆了,連帶的,她也鬆了一口氣,在他的攙扶下一點點蹭躺了下來。她的確是累了,再者*榻柔軟舒適,臉黏上枕頭時真就想好好睡一覺。窗外依舊如同妖魔現身似的風雨張揚,陸北辰走到窗前,遮了窗簾,將一份視覺的安寧還給了她。
顧初睜著眼,看著他又走過來。
她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