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的。
這才察覺室內的光線極暗。
顧初一愣,又抓過身邊的枕頭,有陸北辰身上的氣息。
心就開始不爭氣地狂跳了。
“蹭”地坐起來,又驚覺自己腰酸背痛的。
不會是……昨晚他回來了吧?
豎起耳朵,臥室里的洗手間沒動靜。
顧初下了*,覺得身子更是乏累了,可整個人是愉悅,想要見到他的qíng感更是qiáng烈。他走了這麼長時間,她都覺得,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客廳有午後的陽光,耀眼的,撒落在地,如同鋪了一層金子。
空氣中浮dàng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以往她討厭這個味道,因為這個味道令她想到了死亡,想到了生死離別,每每呼吸入喉,整個人都會覺得寒涼。但因為有了北辰,她突然覺得這種氣息很親切,漸漸地,她迷戀於這個味道,就像是,深深地迷戀於他。
因為有他,她才會覺得,原來這種冷冰冰的氣息亦是溫暖的,它詮釋了他的責任,代表了他不放過任何真相的堅決。
偌大的房間,很是安靜。
只有陽光與時間在悄然流走的聲音。
還有……
顧初隱約聽見書房有動靜,低低的,像是男人的聲音。
心倏地雀躍了。
是北辰的聲音,果真是他回來了。
也不管被他肆nüè的身子有多酸痛,她快步到了書房,想都沒想直接推門而入,嗓音愉悅,“北辰你——”
聲音,戛然而止。
書房裡除了有陸北辰在,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是魚姜。
另一個男的很年輕,她沒見過。
很顯然的,三人是在談事qíng。陸北辰臉上的神qíng極其認真嚴肅,魚姜坐在他的對面,手裡攤開的是份文件,顧初闖入時陸北辰正好在說話,就硬生生被她給打斷了。
魚姜是背對著門口的,陸北辰的聲音被打斷時她也回頭張望,只是,眉間閃過被臨時打斷的不悅。
顧初沒想到陸北辰在談事,更沒想到魚姜會在這裡出現,一時間愣住了。
陸北辰先是怔了下,卻很快恢復平常,看著她,語氣柔和,“醒了。”
一句話,多少有點*。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顧初發誓自己絕不這麼莽撞,心裡懊惱了千百回,如果只單單是魚姜在也就罷了,還有陌生人在場。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句非常人邏輯的話,“是,陸……教授,昨晚謝謝您讓我留宿。”
魚姜和陌生男人聞言這話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刷刷地看向陸北辰。
而陸北辰,許是沒料到顧初會突然蹦出這麼句話來,又愕然了片刻,而後,唇角微揚,極力地忍住了想笑的衝動,清了清嗓子,故意問了句,“你沒事吧?”
言下之意是,你抽什麼瘋?什麼叫我讓你留宿?
奈何顧初已經一團亂了,就算聽出他的畫外音也無法給出從容不迫的回答,連連說,“沒事沒事……陸教授,你們繼續。”話畢,一溜煙跑了。
陸北辰看著半掩的書房門,一時間哭笑不得。
魚姜始終在盯著陸北辰的神qíng,半晌後忍不住問,“Vic,你是今天凌晨才回上海的,怎麼遇見她了?”
陸北辰只是淺笑,再開口卻不是回答她的問題,“我們繼續。”
身邊的陌生男子碰了一下魚姜,“別八卦了,咱們陸老大的事你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魚姜瞪了男子一眼,不qíng願地拉過了文件。
可心中始終遲疑。
討論之餘,她會時不時拿眼睛來瞄陸北辰,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端倪來,但無濟於事。投入到工作中的陸北辰,又恢復一貫的嚴肅謹慎,神qíng亦如冬日平靜的湖面,不起一絲波瀾,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簡直難於上青天。
☆、198女為悅己者容
臥室的洗手間。
全身鏡子前。
顧初佇立了好久,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一個勁兒嘆氣。
良久後,她才雙手捂著始終在發燙的臉頰,對著鏡子說,“顧初,你腦子裡裝的都是驢糞嗎?留宿?你給我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唄?你穿成這樣叫留宿啊?哪個單身男人留宿你還為你準備好睡裙的?”
鏡子裡的顧初,可謂是滿臉的桃花朵朵。
全身上下,唯一的衣物就是一條過膝的睡裙,長髮披肩,有剛起*的慵懶。只是件吊帶睡裙,鎖骨處隱約可見吻痕,落在賽雪的肌膚之上,也如同她臉頰的桃色霏霏。
昨晚哪是一場*?
分明就是那個壞男人在作祟。
不過,她是不是還要感謝他手下留qíng?至少在完事後給她套了件睡裙,否則今天她要是光著身子去了書房……顧初打了個冷顫,不對不對,她怎麼一腦子的泛huáng思想?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光著身子從臥室走出去吧,對,都是被他帶壞了。
現在的問題是,她怎麼面對那些人啊。
都不是傻子,一看就能察覺*,尤其是魚姜,那眼神直bī她的內心。
作為陸北辰的助理,她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從容大方地走出去,為他們端上一些水果茶或點心之類的,再或者跟著他們一同討論,但是……顧初抱著身子蹲了下來,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請允許她做一次縮頭烏guī吧,實在是太丟臉了。
北辰,你別怪我唄,就先讓我先藏一會兒吧。
*
陸北辰推開洗手間的門,在見到顧初後鬆了口氣。
她還蹲在鏡子前,一襲白色睡裙,長發覆了雙肩,近乎垂地。她的下巴抵在膝蓋上,闔著眼,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讓陸北辰想到了鵪鶉。他被她的模樣逗笑,也真心是服了,就這種姿勢還能睡著。
走上前,在她身邊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