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如果睡到天亮,她的脖子就不能要了。
陸北辰輕嘆了一口氣,將她輕輕抱起,徑直上了二樓。
整幢別墅,大多數的房間格局都按照其當時拍賣時的規定進行了調整,唯獨他的辦公室,換句話說,也就是她的臥室被他費力地保留了下來。
抱著她進了辦公室,走到書架旁按了遙控鍵,書架自動移動兩旁,背後是一條過道,過道上貼滿了白雪公主等等童話的畫帖。他抱著她穿過過道,背後的書架又緩緩闔上。
在改造辦公室時,他將起居室與臥室隔開。
這裡,是她從小到大睡覺的地方,任何擺設都不曾動過。
這幢別墅在被封之前,顧家不允許拿走一針一線。所以,當他接手的時候,她生活在這裡的軌跡一清二楚,連帶的,她喜歡的東西,喜歡的花卉,他也就愈發清楚了。甚至柜子里的*單被罩,看得出都是找人jīng心訂製,充滿了夢幻色彩。他找人jīng細洗了那些*單被罩,嶄新如故。
將她抱尚了*,拉了毯子過來。
她像是入了海的魚,闔著眼卻自然而然地抱著枕頭又沉沉入睡,他第一次見她睡得這麼睡,在他的家,就算是他摟著她入懷,有時候還能感覺到她在夢裡的辛苦。
坐在*邊,陸北辰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他不知道帶她回來這裡是對還是錯,過往,應該放棄還是繼續保留,他只想讓她自己選擇。
*
北京。
直到夜深,許桐還在加班,辦公室的門半掩,外面是長長的走廊,只留鵝huáng色的地燈光影。
十分鐘前盛天偉打了電話過來,確定她還在辦公室後就命她等著他,他來接她。電話里許桐聽出他有些微醺,今晚有應酬,他該是喝了酒的。按理說她應該同往,但想到在洗手間裡發生的那件事後她就愈發地想要查清楚,隨便搪塞了一個不去的理由,盛天偉在應酬方面從不勉qiáng她,也就同意了。
飯店的監控在盛天偉手上,他有沒有時間查看她不清楚,但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她都要查清楚這件事。
忙完了手頭文件後,又梳理了盛天偉未來一個月的行程安排,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行程記錄,她沒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許,凌雙真的只是無聊提醒她一句?
在網上查了青燈,查了木偶,就是沒有青燈木偶一起的資料,到底什麼意思?那首童謠,似乎在隱喻著某些危險。
正想著,有人敲門。
許桐抬眼,是陳秘書,下班後她也沒走,一直在趕著許桐要的文件。
“許助,您看一下。”陳秘書將已完成的方案jiāo給了她。
“辛苦了。”許桐接過後大致看了看,很滿意,又看了一眼時間,說,“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沒關係。”陳秘書輕輕一笑,“早就聽說許助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工作效率極高,我也當是跟您學習了。”
“客氣。”許桐將文件收好,“我來公司不算太久,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跟你請教。”
“不敢當不敢當。”陳秘書笑得謙和,“那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下班了。”
“好。”
等陳秘書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許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住了她,陳秘書又折了回來。
“你在公司待了不少年頭了吧?”許桐問。
她記得聽同事說過,秘書處工作時間最長的員工就是陳秘書。
“是啊。”陳秘書回答,“我是在盛總接手公司那年被聘請進來的,想想也快有十個年頭了。”
許桐知道,盛天偉是25歲那年接手家族企業的。
“跟你一樣工齡的員工還有多少?”
“總公司倒是有一些,但都是工廠那邊的人,辦公室呢,好像就我一個了。”陳秘書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員工的qíng況,但許桐的位置在那擺著,她自然也不會得罪,有什麼就說什麼,“您也知道,中國人嘛最喜歡跳來跳去的。”
“你怎麼一直沒跳槽?”許桐隨口問了句。
陳秘書笑著回答,“公司給的待遇不錯,我可不想像那些年輕人似的跳走了之後又後悔。”
許桐輕輕一笑,片刻後問了重點,“你在公司待了這麼久了,清楚盛總的前三任助理的事嗎?”
陳秘書含笑的表qíng微微一滯,再笑時有一點不自然了,“許助,您怎麼想起問起她們了?”
“沒什麼,只是好奇。”許桐將她的神qíng盡收眼底,又故作輕鬆,“我就是聽公司都盛傳做過盛總助理的人都會迅速結婚,所以想問問清楚,我也是單身想嘛,誰不想討個好彩頭?”
“哦……”陳秘書擠出一絲笑,“您人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又qiáng,不愁嫁人的。”
見她要轉移話題,許桐馬上問,“你接觸過那三位助理嗎?”
“也算不上接觸。”陳秘書老實回答,“那三位都是盛總剛接手公司沒多久前後聘請的,那時候我也就是底層秘書,哪有機會跟老總的行政助理有太多的接觸呢?頂多就是偶爾會看到她們。”
“她們的工作能力怎麼樣?為什麼公司里沒她們的檔案?”
“這個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年頭太長了有些檔案在搬遷的時候就弄丟了,又有可能是人家對方要求不透露個人檔案唄。”
許桐見陳秘書一直抻著說話,知道她還有底沒jiāo出來,想了想,故意八卦,“我現在也只能問你了,都說做了盛總的助理很快就能嫁出去,就像她們三個似的,你多少也見過她們,多跟我說說吧,讓我也能儘快嫁出去。”
陳秘書沉默了會兒,看向許桐,“許助,按理說我不該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