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雙放下杯子,湊近了筱笑笑,媚眼上下打量著她。
筱笑笑被她瞅得全身不自在,皺眉,“瞅什麼呀?”
“你吃醋了?”凌雙冷不丁地問。
筱笑笑面色一怔,很快地將她一把推開,語氣不悅,“誰吃醋了?”
今晚凌雙喝了不少,整個人倒是達到了空前的活躍,以往對筱笑笑都是愛答不理的,現在倒是喜歡逗弄她了。嬌媚地靠在了一邊,一手搭著臉頰,一手指著筱笑笑嬌笑,“就是你嘍,你看喬雲霄對顧初好你嫉妒嘛,因為你喜歡喬雲霄。”
“誰讓你瞎說的!”筱笑笑馬上撲上去伸手堵住了凌雙的嘴,小心翼翼地往顧初那邊瞅了一眼。
凌雙推開了她,“緊張什麼?音樂聲大著呢,他根本就聽不到。”
“你gān嘛叫他來啊?”筱笑笑有點急。
“刺激陸北辰最好的方式就是喬雲霄啊。”凌雙十分自然,“qíng敵,是檢驗真愛的唯一標準。”
筱笑笑冷哼,“真是有夠無聊的了!”又故作四處查看,“qíng敵是出現了,陸北辰人呢?他來了嗎?連個影子都沒有!你還當拍電影呢,這邊一有qíng敵的影子,那邊男主角馬上閃亮登場?”
“急什麼呀,好戲在後頭呢,我這個聰明的人怎麼會想個低劣的遊戲?”凌雙笑,又順手抄了一杯jī尾酒,衝著筱笑笑一舉杯,“倒是你啊,明明就是暗戀人家喬公子,有本事跟我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沒本事去當面表白呀?”
“我……我才沒暗戀他呢!”筱笑笑馬上反駁。
凌雙嘖嘖了兩聲,故作遺憾地搖頭,“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可悲嗎?就是你這種女人。”她湊上前,盯著筱笑笑的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身肥ròu是為他減掉的,能讓女人徹底改變的就只有愛qíng。”
“我不想讓一身肥ròu成為我的負擔,我想要健健康康地生活有什麼不對?”筱笑笑臉色有點彆扭,但還是死鴨子嘴扁,“我可是個醫生,最清楚肥胖對於人體的危害,我為了我自己的健康不行嗎?你也去減肥機構了,難道也是為了愛qíng?”
“小寶貝,我跟你可是兩個xing質。”凌雙不怒反笑,“愛qíng這種玩意兒我從來都不相信,去相信一個男人還不如去相信一條狗。我呢,只是為了讓自己賞心悅目,這女人活著就是要為了自己,自己看著自己高興了才能在外面自信滿滿如魚得水。你就不同了,能夠刺激你的唯一動力就是喬雲霄,筱笑笑,雖然咱們不是什麼摯友,但畢竟在大學宿舍里一起待了五年,我比誰都了解你。沒認識喬雲霄的時候你是得過且過,口頭禪是能畢業就行,認識喬雲霄之後你怎麼就突然變得勤快了?不但人真好學,還努力去拿獎學金,考研的時候你比誰都要賣力,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不就是想要讓自己變得優秀配得上喬雲霄嗎?”
筱笑笑咬著杯子,盯著筱笑笑,不耐煩,“別說了。”
“今天你就算是跟我斷jiāo了我也得說。”凌雙許是真喝多了,平時不愛提的事兒和不愛說的話一股腦全都倒出來,“你信奉的是,你足夠好才能配得上那麼優秀的喬雲霄。但是有句話你還真別不愛聽,暗戀有個屁用?你始終把自己退到影子的地步他就永遠把你當成影子!你知道女人最傻bī的事兒是什麼嗎?就是你懷揣著暗戀自艾自憐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壓根就不想讓他知道。”筱笑笑抿了酒,酒感的辛辣刺激了嗓子,她的目光落在了卡座那邊顧初的身上,顧初在喝酒,暗影中她的小臉白得嚇人,喬雲霄始終在旁溫柔輕聲,是的,她知道自己始終比不過顧初,她的美天然雕成,或笑或哭都那麼令人移不開目光,而且對朋友又仗義,這樣的女孩兒近乎就是上帝的*兒,就算顧家出事了又怎麼樣?她身邊至少還有喬雲霄這麼優秀的男人不離不棄。
“所以說你就是蠢啊。”醉酒的凌雙說話更是不加客氣,“要麼就把人給忘了,就像顧初一樣,重新開展一份戀qíng;要麼就去跟人表白去,是死是活你總得給自己一個jiāo代吧?難道你還想守著暗戀過一輩子?如果你真能想得這麼豁達,當初喬雲霄和顧初訂婚的時候你別哭得跟鬼似的呀,什麼為顧初感到高興,什麼激動的淚水都統統是屁話,就是你心儀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了!就是這麼簡單!”
筱笑笑斂下眼,喝了酒,眼眶就有點紅了。
“瞧瞧你現在的臉蛋。”凌雙的纖纖玉指搭上了她的臉頰,“你甩了一身肥ròu又怎樣呢?不自信的女人再漂亮也是個隱形人。你有沒有好好照過鏡子看過自己呢?其實你挺漂亮的,這一晚上主動跟你獻殷勤的男人我都快數不過來了。你只是減掉了多餘的脂肪,又沒去整容,你現在的漂亮完全是你父母給的,你還有什麼不自信?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對你自己的容貌好不滿意,那麼你總有一份傲人的工作吧?A大最優異成績順利拿到碩士,又進了最牛bī的醫院,從實習醫生到神經科主治大夫你可別說不是為了喬雲霄,你為了喬雲霄留在了上海,為了喬雲霄把自己變得這麼優秀,怎麼就到了這個時候還做縮頭烏guī?”
“哎呀你別說了。”筱笑笑聽著愈加心煩,gān脆端了酒杯跑到吧檯那邊坐了。
凌雙哼笑搖頭,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晃動著手裡的酒杯,低低說了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卡座那頭,顧初抬眼正巧看見了筱笑笑的離席,剛想要叫她,喬雲霄在旁問,“他對你好嗎?”
她一怔,半晌後回答,“挺好的。”
從喬雲霄趕到夜吧到現在,他始終沒提及陸北辰,坐下來只是如老有聚會似的跟她們說,想喝什麼隨便點,他請客。凌雙毫不客氣,各色的酒和小食點了滿桌。顧初多少還是感謝凌雙的,至少她沒抽風地叫來幾個陌生的男人,只是叫來了喬雲霄,否則她連酒都喝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喬遠集團風生水起,股票一漲再漲,喬雲霄能來這裡也是忙裡偷閒。顧初對喬遠集團始終關注,所有的動態她都瞭然於心,一直都想找個機會為喬雲霄能夠坐穩集團總裁的位置慶祝一下,只是想到陸北辰與他的芥蒂,就一拖再拖了。
今天也算是有了好的機會。
酒,著實是個好東西。
一來解愁,二來慶祝。
喬雲霄說得更多的是集團里的事,也會講一些股東們出糗的事來給她聽。顧初知道他一直對那些老股東百看不待見的,說點有關他們招笑的事也算是喬雲霄自我平衡的辦法了。一般來說,喬雲霄喜歡跟她說一些商界的事,因為大多數的事她還是能聽得懂,對商業上的一些qíng況也比較敏感的。喬雲霄就總笑說她身上有顧父的qiáng大基因,如果是個男兒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