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笑笑點頭。
“開什麼玩笑?他不是帶你的老師嗎?怎麼還敢追你?”喬雲霄見她點頭,心頭不悅。
筱笑笑抬眼,有點無奈,“你的觀念太老土了吧?他是我的老師沒錯,但怎麼就不能追我了?我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
“他是你老師,哪有師生戀的?”
筱笑笑快要被他的神邏輯給擊敗了,糾正,“他只是我入院後帶我實習的老師,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師生戀怎麼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接受他?”喬雲霄眉頭皺緊。
筱笑笑嘆氣,“沒有,我沒答應他。”心裡已經被人站了位置,哪還有空餘留給其他人呢?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那就好。”喬雲霄鬆了口氣。
“嗯?”筱笑笑不解地看著他。
喬雲霄想了想,清清嗓子解釋,“我也是為你好,畢竟同一個醫院,他又是帶過你的人,真要是在一起了還不定別人怎麼說你,所以,不答應是對的。”
你是在乎嗎?
筱笑笑差點就想問出這句話,但還是憋了回去,掩去眼底的落寞,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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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池趕到時,陸北辰正在喝酒。
在他住所樓下的一處靜吧,人不多,但坐在這裡買醉的人,大多都是空虛寂寞冷,似乎,陸北辰除外。環境絕佳,沒有燈紅酒綠,他選擇戶外而坐,少了音樂聲,多了外灘的霓虹點耀。
半小時前,羅池打了電話給陸北辰,陸北辰直接要他來這裡。
想找陸北辰一點都不難,他坐在那,背後是大片的絢爛燈火,一襲白襯衫襯得他愈發驚為天人。他倒是要了不少的酒,面前擺了幾打的馬天尼,甚至連檸檬片都不加。慵懶而坐,頎長身影引得鄰座姑娘頻頻回望。
他上前,沒立馬坐下,數了數面前的空杯子,又像是看著怪物似的看著陸北辰,驚嘆,“原來你這麼能喝啊?早知道你酒量這麼大,以前的飯局我就不替你擋酒了。”
陸北辰示意他坐下,問了句,“什麼事?”
羅池剛要說案子的事,但嘴巴一張改了主意,“我先確定一下你現在是醒著還是醉著。”
陸北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抬眼看他,淡淡地說了句,“羅池,你還沒帥到讓我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程度。”
“毒舌依舊,看來還是很清醒。”羅池哼笑,又想了想,“等等,我說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啊?杯杯都是烈酒,還不醉?”
“有事說事,沒事走人。”陸北辰皺了眉。
“當然有事,沒事誰跑來這麼遠找你?有這時間我回家補個覺多好。”羅池說著起身要拉他,“走。”
陸北辰撥開了他,“別動手動腳的,我對男人沒興趣。”
“喂,咱們談的是正經事,回你那說。”羅池一臉的無奈。
“就在這說。”陸北辰紋絲不動。
羅池翻了下白眼,“你家藏妖jīng了?近在眼前gān嘛要在外面chuī風?”
樓上就是他家,從這個角度直接能看見樓道入口,就幾步遠,羅池還想著這大半夜裡到他家蹭口茶水喝喝,又或者,能找點什麼吃的填填肚子。
“顧初已經睡下了。”陸北辰輕描淡寫了一句話。
羅池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半天說,“你現在可真是一丁點都不掩藏啊。”
“為什麼要掩藏?”
羅池笑了,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你剛才那句話要是被媒體聽見了,又能出個頭版頭條了,風頭絕對蓋過喬雲霄。”
陸北辰沒理會他這茬,自顧自地喝酒。
“哎,你為什麼有家不回?”羅池從他微涼的神qíng里看出些門道來。
陸北辰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羅警官,我需要向你匯報嗎?”
“得得得,真是好心沒好報。”羅池作罷,剛要說正事兒,鄰座的那個女人許是按捺不住了,起身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陸北辰的身邊。
“先生,能請我喝杯酒嗎?”女人風qíng萬種,手臂一抬,輕輕搭上了他的胳膊。
羅池在對面看得直驚嘆,好嘛,這女人完全是他為空氣啊。
陸北辰沒推開她,將一杯馬天尼推到了她面前。女人唇角上揚,眼裡愈發的魅惑,大半個身子都快貼近他了,拿了酒杯,“帥哥,gān杯。”
他拿了酒杯,直接喝光。
女人喝得緩慢,另條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肩膀,嬌笑,“不開心呀?”
陸北辰唇角微揚,沒說話。
女人著迷地看著他的側臉,靠近他,近乎耳語,“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有什麼心事嗎?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我陪你聊天呀。”
“你想聽我的心事?”陸北辰輕輕晃動著杯中酒,笑得隨意。
“當然了。”女人的聲音跟棉花糖似的綿軟。
陸北辰放下酒杯,抬了左手,酒吧的光影落在了他修長的指骨上,說,“我剛剛解剖了一具屍體,那人死狀太慘,我一直在想,他是被什麼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