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家。”陸北辰淡淡地回了句,走到沙發前,將耳釘和紙條收了起來。
羅池停止了叫喊,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問,“去哪兒了?”
“你來找我還是找她?”明擺著,陸北辰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羅池聳聳肩膀,“要不要一來就說公事啊?”
“不說走人。”
“得得得,我算是看出來,你這個人太不親民。”羅池嘆了口氣,作罷,“外灘匯的案子查出來了,如你所料是宗古董盜竊案,三個人都是慣犯,這次終究還是落網了。打傷林嘉悅的人是餐廳服務生小武,他已經承認,當晚他很想殺人,你猜想殺誰?”
羅池賣了個關子,豈料,陸北辰沒讓他有機會洋洋得意,扔給了他根煙,自己點了支,平靜地說了句,“餐廳經理或管事的人。”
羅池聞言後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很難猜嗎?”陸北辰反問。
噎了羅池一下,少頃,他將煙點著,深吸了一口,吐出,“是外灘匯的經理,戚嬌嬌。”
“女的?”
“嗯。”
陸北辰若有所思。
“這老天爺真是開眼,明明是兩個案子,就這麼給湊成一個案子了。小武算是餐廳的老員工了,一直是恪守其職,原來他在北京的外灘匯做過一段時間,跟沈qiáng的關係不錯。想殺戚嬌嬌的原因很簡單,他懷疑沈qiáng被戚嬌嬌所殺,所以想要報仇。”
“理由牽qiáng。”陸北辰不動聲色地說了四個字。
“哥們義氣用在這個年代的確有點牽qiáng,但依照小武的口供,他說沈qiáng失蹤前曾找過他,跟他說如果一旦出了事一定是因為戚嬌嬌。”
“戚嬌嬌怎麼說?”
“戚嬌嬌全盤否認了小武的說法,說小武對她懷恨在心只是因為多年不給他升職加薪,而且發生槍擊案的前幾個小時,小武因得罪了客人已經被她下令開除了,豈料他懷恨在心竟然想要殺了她。”
陸北辰沉思,“她不認識沈qiáng?”
“不,她認識沈qiáng,但她認為小武與沈qiáng的關係並沒有小武承認的那麼好。我又詢問了餐廳其他員工,他們對沈qiáng這個人沒什麼印象,所以暫時還不能判斷小武的口供是否可靠。”
“然後?”陸北辰抬眼看他。
羅池笑呵呵地從公事包里掏出了兩張機票,將其中一張推到了他面前,“然後,我們馬上要出發去北京,那邊同事都已經接洽好了。”
陸北辰拿起機票看了一眼,挑眉,“經濟艙?”揚起機票,朝著羅池揚了揚,“羅警官?”
羅池馬上賠笑,“經費有限、經費有限。”
“拿走了我的護照號竟然也能訂到經濟艙,你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陸北辰淡淡地說。
“我不是怕一個人在經濟艙孤單寂寞冷嘛,我知道你的護照號是直接升頭等艙的,但我的不是啊。”羅池笑得十分“無齒”。
陸北辰也沒打算跟他多加計較,拿了機票起身,“去北京之前,我需要解決一件事。”
☆、266謠言的始作俑者
打從盛天偉在會議室中的那個越軌行為之後,許桐就再也無法安靜了。像是始終無波的一潭死水突然被人攪動,那漣漪就再也不能消散。
流言蜚語很快就泛濫了。
她jiāo代工作時,手底下的人恭恭敬敬,一轉頭離開,他們就在竊竊私語;她去茶水間倒水,也總會察覺到那些女同事投向她的目光,指指點點的目光,她不去刻意迎擊,但也無所不在了。
不用多想,許桐也知道他們在傳什麼。盛天偉毫無顧忌的行為bào露在員工面前,也意味著她會成為緋聞中的女主角。許桐每天在上班之前都在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以前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qíng況,她qiáng迫自己要去相信,盛天偉不過是逗著她玩罷了,就像,前幾次。
可一切道理都明白,她卻無法做到跟從前一樣心無旁騖。跟著盛天偉幾次應酬,每每他提出送她回家她都拒絕,在公司的時候,除非是必要的匯報工作,否則她絕對不進他辦公室,有文件要簽或一般事宜,她就直接派秘書處的小秘書去,不得不進他辦公室的話,她也是儘快表達目的然後離開,從不逗留太久。
可就算是這樣,她在夢裡還會不得安寧。總會夢見他,輕輕擁著她說,許桐,那我就一輩子陪著你瘋。每每,她都會從夢中驚醒,耳畔始終還是他低低的嗓音。
她不需要他陪著自己一起瘋,就像她從沒想過會遇上像盛天偉這樣的男人,他對她的目的xing和攻擊xing都太qiáng,使她忘了要去抵抗,只顧著節節退敗,她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在遇上這種qíng況時也會這樣,只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亂了。
遇上盛天偉,遇上了一切的不可思議。
就正如,沈qiáng的事。
這一天許桐沒參加中午的應酬,再次驅車開往了郊外沈qiáng的住址。盛天偉否認了那個有著三寸金蓮的婆婆,她想再去確定一下是否真的是自己眼花。
老樓依舊蕭條,樓前,那家孩子蹲在地上在玩泥巴。她徑直進了樓,那股子濕cháo氣息再次撲面而來,黏合著呼吸很是難受。經過小女孩兒家門口的時候,聽見裡面傳出爭吵聲,女人的聲音歇斯底里的。許桐又想起那個女人唯利是圖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徑直上了樓。
沈qiáng家的對面屋房門緊閉,不再像上次似的大敞四開。許桐屏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許久,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她遲疑,難道真的像盛天偉所說的那天只是個巧合?
再敲,還是沒有動靜。許桐作罷,折回了沈qiáng的住所。
依舊沒人,還保持著上次他們離開時的樣子,只不過,桌上的灰塵落得更厚些,說明這段時間的確沒有人回來過。許桐輕嘆了一口氣,這沈qiáng究竟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