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不清楚這些神qíng的來源,雖說藝術高於生活,但如果沒有真是所感,萬萬是做不出這些令人震撼的真實神qíng的,難不成,這位奇怪是真的常年與死人共伍?
有些不寒而慄。
她知道一些藝術家在追求藝術的時候近乎偏執,這也是出驚世駭俗之作的重要原因,就像是那些攝影師,為了一張片子能夠在一個地方蹲上好久。
顧初看了看眼前的蠟像,又看了看那個在台上笑得溫和的奇怪,沒由來的,覺得不大舒服。拋開這種怪異,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蠟像上,卻在其中一個蠟像前怔住。
很快,顧思終於從“浴血奮戰”中殺回來,美滋滋地挎上顧初的胳膊,揚了揚手裡的拍立得照片,“終於拿到簽名照啦。”
顧初瞥了一眼,無奈搖頭,“有什麼好興奮的?”
“他是蠟像界的大家!”顧思重點qiáng調,“那能是一般人嗎?想想看這場秀展才三天,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術業有專攻而已,這是他的職業。”顧初戳了一下顧思的額頭,“我看你是衝著人家長得帥去的吧?”
“怎麼可能?像是我們學藝術的,帥哥美女多著呢,我早就視覺疲勞了。”
顧初瞅了一眼照片,“說實在的,他沒羅池帥。”
顧思的臉一下子紅了,不自然地揣起照片,“沒事提他gān什麼呀。”
“那沒事你臉紅什麼呀?”顧初逗她。
顧思更不自在了,推搡了她一下,“我怎麼了怎麼了?臉紅是熱的。”又怕顧初出言損她,岔開話題,“你看什麼呢?”
顧初也知道只要一提羅池她就臉皮子薄,就不再拿她消遣,指了指眼前的蠟像,“這個蠟像我看著很眼熟。”
顧思的目光順過去,怔楞了片刻,然後驚訝,“這、這不是艾欣嗎?”
艾欣?
顧初猛地反應過來!
對,就是艾欣,那個撞了陸北辰又撞樹身亡、屍體離奇失蹤的肇事司機!
之所以第一眼沒認出她來,是因為這個蠟像的表qíng。
是興奮的神qíng,具體來說,就像是得到了某種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臉部的五官都在這種興奮的神qíng下變得扭曲變形,她只看過艾欣的生活照,所以一時間沒對上號也正常,但顧思不同,她跟艾欣認識,又一起參加過活動,自然能認出她來。
“奇怪了,這裡怎麼會有艾欣的蠟像?而且還是這副表qíng?”顧思一頭霧水。
顧初沉默地看了蠟像許久,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在沒有攝像頭的監控下悄悄地伸手去觸碰了蠟像。這麼一碰只覺得觸感綿軟,乍一覺得還真像是碰觸了真人似的。
她驚喘一聲,心中蜿蜒一片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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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確定看到的就是死者艾欣的蠟像?”羅池喝了一口茶問。
這陣子羅池總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老洋房這邊吃飯,他每次來,顧思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羅池就總是陪笑著跟在她身邊,美其名曰是喜歡顧初的手藝,但實際上就是衝著跟顧思見面。
今天顧思倒主動給他打了電話,要他下班有空的話來家一趟,羅池一聽十分激動,忙不迭道,“有空,當然有空。”
顧思不緊不慢地補上了句,“別誤會,找你有正經事。”
但羅池可不管什么正經事不正經事的,一下班就飛奔而來,結果,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顧思手裡抱著個水果盤,叉了個蘋果片,聞言羅池的問話後回答,“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認錯艾欣的。”
羅池皺眉凝思。
“秀展中的蠟像全都是平常百姓,我原本以為那個叫奇怪的蠟像師只想單純通過普通人的形象來表達秀展的主題,但看見艾欣的蠟像後就覺得不簡單了,他可能真的與這些死者接觸過,甚至,在他們死的時候他是在場的。”顧初給了個大膽的假設。
茶几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她開了頭條新聞,果不其然全都是介紹這場秀展的,滿屏都是“奇怪”這個名字。這個古里古怪的蠟像師在沉寂多年後再次以死亡前最後一秒的記憶為主題,再次引發熱議。
羅池卻否認了她的假設,“可艾欣死的時候身邊沒有別人。”
現場的qíng況他是最清楚的,冷不丁多出個人來他怎麼會察覺不到?
顧初一時間也想不通。
☆、393每一隻蠟像都有原型
“我覺得吧,很大可能是奇怪虛構的,他是個蠟像師嘛,虛構蠟像的表qíng很正常。”顧思嚼著蘋果說了句。
可這其中是有可疑的。
顧初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虛構表qíng很正常,為了藝術xing的需要,但問題是,裡面的一具蠟像竟然是我們認識的人,還是個已經死去了的人,所以我現在想的問題是,秀展中的那些蠟像原型是不是都是真實存在的?又或者說,這些原型都是已經死去了的人?”
這才是最讓人驚恐的事。
但凡蠟像,不是明星蠟像的基本都無原型,奇怪做的蠟像,栩栩如生不假,但顧初一直以為這些就只是蠟像,他所表達的只是蠟像臉上的表qíng,只是想闡述自己的主題而已。可萬萬沒想到會在秀展中看見了艾欣的蠟像,這就令她不禁生了疑心,然後,細思極恐。
從蠟像的質素上不難看出作者是個要求極高的人,既然出現了有原型的蠟像,那麼其他的蠟像也不可能憑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