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查。”何奈始終淺笑。
“可惜,我不再感興趣了。”喬雲霄語氣淡然,“這件事差到最後恐怕傷了的是顧初,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何奈詫異地看著他,“你就這麼甘心輸給陸北辰?”
“何先生的激將法用錯地方了。”喬雲霄脊樑僵冷挺直,“有句話說得好,láng要回頭必有因由,要麼報恩,要麼報仇。既然道理說得這麼明白,我又何必去參合一腳,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
何奈目光有一瞬的怔滯,但很快笑了,“喬總的話真是jīng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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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霄送顧初回到老洋房時已是十一點多了,熄了火後他才詢問她,“何奈都跟你說了什麼?”
一提這話顧初就止不住興奮,道,“我覺得何奈那個人還真不錯。”
喬雲霄聞言後一愣,半許,扭頭看她,“為什麼這麼說?”
“像個孩子似的,怎麼說呢,就是覺得他挺親切的。”
喬雲霄隱隱地皺了皺眉頭。
“還有啊,他跟我說北辰很快就會回來了。”顧初著實是太興奮了,需要找個人來跟她分享這份快樂。
喬雲霄暗自吃驚,“他就是這麼跟你說的?”
顧初用力點頭,一把抓住喬雲霄的胳膊,“這說明北辰已經康復了,你說得沒錯,他就是因為康復了才會出院的。”
跟她的興奮相比,喬雲霄看上去冷靜很多,他沒說話,任由她眉飛色舞。顧初好半天才察覺他的態度有不對勁,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喬雲霄定定地看了她好半天,才開口,“小初,有些人你還是要有所提防的。”
“例如?”
“何奈。”
“提防他?”顧初先是一愣,而後輕笑,“你多慮了吧?我跟他一無仇二無怨的,更沒有利益上的瓜葛,他能害我什麼?”
喬雲霄輕嘆,“你別忘了他是陸門的人,陸北辰因為基金會的事跟陸老爺子都翻臉了,誰知道他們內部關係怎麼樣?你又跟陸北辰走得那麼近,萬一他真的有什麼心思拿你開刀就行了。”
“但陸北辰說什麼都是陸家的孩子啊,這次出事,不也是陸家人出面嗎?”顧初十分不理解喬雲霄的話。
喬雲霄看著她,半晌抬手一戳她的腦門,“陸北辰那邊出事,這邊基金會的代表就成了陸門的助理,你不覺得奇怪?”
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她了,頭嗡地一下,喃喃,“不會是……”話說間大腦有道靈光炸開,驀地抓住喬雲霄的胳膊,震驚,“你之前暗示過陸北辰有危險,難道是知道陸門的人——”
“等等。”喬雲霄安撫她緊張的qíng緒,“你誤會了,我沒有懷疑陸門與陸北辰這次的車禍有關,當初的暗示……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怕你受到牽連而已。”
“可是——”
“我只是想告訴你,同門之間只要存在利益就會有相互利用的qíng況發生,何奈是陸門的助理,今天他出面代表基金會,那說明陸門還是有意要查手基金會的事,他又說陸北辰快回來了,那會不會是陸門以基金會作為他回來的條件呢?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有可能qíng況不是我所想的,也許何奈平日裡就跟陸北辰的關係不錯,他只是幫陸北辰一個忙而已。”
喬雲霄說到這兒,雙手箍住了她的肩膀,輕聲道,“我剛剛的意思就是告訴你,在沒有了解何奈的qíng況下不要去輕信他的話,畢竟你對他不了解,當今社會,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初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他說得沒錯,陸門的人出面gān預基金會的事是挺奇怪的,這個何奈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她毫不知qíng,當然,她也不希望陸北辰這次的出事跟陸門有關,如果真是如此,她能想得到北辰該有多寒心。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喬雲霄的臉色嚴肅。
顧初見狀,心裡隱隱預感,脫口,“蠟像展的事?”
喬雲霄凝重點頭,一字一句,“我看過了秀展網站上的蠟像了,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多地失蹤多年的人。”
顧初倒吸了一口氣,多地失蹤多年?怪不得羅池查不出來,他只查了近一年整個上海的失蹤人口檔案。
“這些死者還有個共同點。”
“是什麼?”
“他們的屍體跟那位肇事司機一樣,不翼而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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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喬雲霄將那些失蹤人口的初步資料給到顧初,顧初又馬上傳真給了羅池,想要調查失蹤人口的具體qíng況還需要警局內部聯網中的封存檔案。
羅池得知qíng況後開始破口大罵,“我就知道奇怪那個孫子肯定沒說實話,等檔案一齊,我看他怎麼狡辯?遛彎?媽的數十個死者的死相都是他遛彎遛出來的?放他奶奶的屁!”
顧初最開始只是假設,但當她知道整個場館中的蠟像都有死者原型並且屍體神秘失蹤後,整個人就都不好了,想起那晚他們看到的一個個蠟像的神qíng,整個脊梁骨都在泛寒,那些人死了,或痛苦或不甘,卻有人將他們的這些痛苦和不甘以蠟像的方式永久保留,何等殘忍?
沒來得及傷感悲涼,醫院的忙碌又剝奪了顧初的注意力,等忙完後已是過了下班時間。顧思這陣子總跟著羅池東跑西顛的,晚上經常不回來吃飯,她也打算在食堂里隨便吃點。不曾想筱笑笑招呼她一同吃晚飯,她甚是奇怪,問詢之下笑笑不自然地說了句:顧啟珉今晚約了朋友。
顧初見她眉梢藏qíng,知道這兩人可能又因為什麼拌嘴了,也不方便多問,輕聲安慰了句:你還是要給他點自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