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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芸聽得心裡那叫一個不安,雖說顧思把這件事說的雲裡霧裡的,但她隱約覺得,也許顧家的劫還沒過去。

送走岑芸後,顧思覺得透不過氣壓得慌,她又繼續撥打電話,但不管怎麼打還是無法接通。

她空前煩躁,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她看見顧初往前走像是要到一片花海,而她自己也覺得不遠處就會是花海,可偏偏就有人告訴她那是一片深淵,只是表面上長了能夠蒙蔽雙眼的花海而已。

就是這種不能前又不能退後的局面,如同兩隻手在拉扯著她,一隻手拉著理智,一隻手拉著感xing,她不知道要相信哪一頭。

qíng急之下,眼睛就紅了,最後換了個號碼撥打,那頭很快接通了。

“羅池……”剛叫出他的名字,顧思的眼淚就下來了。

羅池那頭還在開會,剛一接電話就聽見她哭得跟貓似的,嚇了一跳,示意大家繼續,他則立馬從會議室出來了。到了走廊,他急急地問,“出什麼事了?”

“我現在痛苦死了!”顧思在這頭抽泣著,所有的殫jīng竭慮都化作了眼淚,耳朵接觸著他的嗓音,哭聲不止。

羅池那叫一個擔心啊,生怕她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見她一個勁的哭,攪得他心亂如麻,壓低了嗓音安撫,“思思,你先別哭,慢慢說,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顧思邊抽泣邊說話,“我覺得我像是害了我姐,但是、但是又怕這件事是真的,所以我就一直、一直在找證據……”

她說的斷斷續續,但羅池聽明白了,“你是指陸家跟顧家的事?”上次她說過的那件事。

“嗯。”顧思拉過抱枕緊緊抱著,“其實我挺不想這件事是真的,我也希望我姐能跟陸北辰在一起,可、可萬一是真的怎麼辦?我姐要是嫁、嫁給仇人家的兒子,她以後會痛苦的。”

顧思的這通電話對於羅池來講,就像是密不透風的烏雲突然擠進來一絲光亮似的,他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而這個線索怕是陸北辰早就發現了,只是他閉口不談,為什麼不談?是因為想要保護誰還是他想暗自調查?但不管陸北辰有沒有發現,他已經發現了,這令他無比振奮。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之前顧思就打電話跟他說過。

“羅池!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顧思見他半天不出聲,又氣又急。

羅池馬上反應過來,說,“思思,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顧思一怔,“什麼?”

“你說這件事是聽別人說的,誰說的這件事?”

顧思咬咬嘴唇,“我……我答應對方不能說的。”

“你必須要說。”羅池的態度從未有過這麼qiáng硬,近乎是命令的口吻,“思思,聽見了嗎?告訴我。”

顧思突然意識到這也許真的不是件簡單的事,心臟開始咚咚直跳,抹了眼淚,遲疑,“一定要……說嗎?”

“對。”羅池口吻堅決,“也許,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顧思嚇了一跳,她從沒見羅池這麼嚴肅過,也不敢再多加隱瞞了,“好,我告訴你……”

羅池在這邊聽著,耳朵貼緊了手機,當聽到顧思說出了一個人名後怔了一下,緊跟著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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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風又無雨,許是所有的雨都淋漓盡致下完了。

顧初卻做了不少奇怪的夢,如果有電極戴在她腦袋上,未然會從屏幕上看見她腦中走馬觀花似的場景。她夢見了錢豪,看見他從高空縱身而落,拼命去抓卻抓不到,也看見了渾渾噩噩的劉川,他躺在了chuáng上,身邊的炭爐靜靜燃燒,馮梓蓮臉色煞白,她失血太多了,搶救無效,最後又是艾欣,她雙眼像是染血似的,猙獰著將車開到了樹上……

畫面一轉又像是看見了他們,他們在衝著她笑,向她招手:來吧來吧,我們帶你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她嚇得連連後退,可很快他們就不見了。

顧初又像是進了一座花園,四處的鳥語花香,周圍卻聳立著幾根高高的柱子,柱子上雕刻了一些東西,像是花紋又像是飛禽走shòu,她看得不清楚,卻能看見柱子最上方掛著許多骷髏頭,隨風相撞,發出骨頭碰撞骨頭的清脆聲響。

她看見了艾欣他們四人,身穿白衣跪在花糙之間,在他們面前還站著一個人,異常高大,同樣身穿白色長袍,如同一名祭祀的裝扮,他不知道在跟他們說什麼,那四人對他又跪又拜。她走上前,等看清那人的臉後大驚,是何奈,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跑上前拼命推搡著他,問他陸北深呢?你把陸北深藏到哪去了?

何奈笑得陌生,朝著她身後指了指。她回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衣櫃,細長條的,孤零零地立在那,就好像……一個豎起來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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