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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父親等不及,又也許,當初我父親跟顧伯父談得並不愉快。”陸北辰低低地說。

顧初從他懷裡抬頭,灰暗的眼眸里有一點點的光,像夜幕的星,閃爍,她說,“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場夢,夢醒了會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只是在階梯教室里睡了一覺,身邊的同學把我叫醒了,然後我興高采烈地去實驗室找你,跟你貧嘴,惹你生氣,我——”

下一秒陸北辰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她沒避讓,沒推開他,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與他纏綿擁吻。也許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證明彼此還是活著的,用身體最直接的接觸、碰撞才能暫且忘卻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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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頂著對熊貓眼哈欠連連,端了杯咖啡在原地晃悠了許久,又溜達到語境身後,問了句,“小語境,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語境順著咖啡的香味扭頭一瞧,指著他,“你完了,你敢偷陸教授的咖啡豆!”

“他的咖啡豆什麼時候掖著藏著過?我不知道喝了他多少咖啡豆了。”潘安嗤笑,一屁股坐在語境的辦公桌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嘆道,“我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如果當初不是我媽背著我給我改了專業,我想我現在應該是個藝術家,背著畫板勇闖天涯的那種人,又何苦天天悶在這間實驗室里做單身貴族?”

語境不理會他的嘮叨,推了他一把,“離我遠一點,要不然陸教授會以為我跟你同流合污,陸教授都三令五申了,不允許在實驗室里喝帶氣味的東西。”

“他現在還能顧得了我們?”潘安聳聳肩膀,扭頭又盯著不遠處也在查資料的魚姜,chuī了個口哨,“嘿,你怎麼樣?要不要來杯咖啡輕鬆一下?”

魚姜眼皮都不抬一下,“咖啡因現在對我不起任何作用。”

潘安挑眉。

“換句話說,她現在腎上腺正亢奮。”語境多嘴說了句。

緊跟著一個紙團飛過來,jīng准無誤地砸語境頭上,魚姜沒好氣地說,“你是想等著挨罵是吧?”

語境忙閉嘴,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是陸北辰下達的命令,要他們重新翻閱四名死者的屍檢報告,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語境負責四名死者用藥後的一切反應及死後生理變化,潘安要查閱死者死前用藥qíng況及日記本中記錄的一切事件,魚姜的工作量較大,要重新分析陸北深服用藥物的成分,並且要跟錢豪等屍體殘留藥物成分進行細節對比、階段成分分析。

潘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伸了個懶腰抱怨,“查日記這種事是羅池的工作,怎麼就落在我頭上了?再說了,還有什麼好查的?作為法醫,我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魚姜和語境誰都沒搭理他。

“科洛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跟你們說話真沒勁。”潘安見他們不理他,發了一通牢騷後滋遛滋遛地喝著咖啡,該工作還是一樣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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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池在警局裡已是焦頭爛額了,專案組搜羅來的資料成堆成堆地擺在他的辦公桌上,還有陸北辰實驗室曾經遞jiāo上來的屍檢報告。如今好像一切真相大白了,但好像又有一層窗戶紙在隔著,據他多年的辦案經驗,越是到接近真相的時候就越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顧家的“腦憶”項目、陸家秘密的生物製藥實驗室、服用新藥後自殺的臨chuáng對象、何奈因需求保護而反咬的行為、秦蘇的說辭……最後抽絲剝繭,說白了就是陸家與顧家的舊事、何奈有意報復陸家的行為。

那麼,勢必有一個人在撒謊,要麼是何奈,要麼是秦蘇。

回到辦公室,不曾想陸北辰來了,坐在他的位置上,正在翻看資料,臉頰絲毫不見波瀾,讓羅池想到了秦蘇,原來陸家的人都遇事沉穩波瀾不驚的。

他沒責怪陸北辰翻看資料的行為,事實上他也清楚自己阻攔不了陸北辰。見他回來了,陸北辰非但沒起身讓位置,反而直截了當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見秦蘇?”

羅池在沙發上擇了個位置,看著陸北辰,“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還是在懷疑何奈的口供?”

陸北辰沒順著他的話走,而是gān脆利落地給他列出了三點說明,“第一,我是這件案子的特聘法醫,我有權知道案qíng;第二,如果何奈只做了給奇怪提供屍體的工作,那么半年前主使車禍的人又是誰?第三,顧思突然翻了舊事,很顯然是有人在利用她掀起風làng,這個人又是誰?你不說,我想十有八九是何奈。試想一下,如果跟顧思聯繫的人就是何奈,那麼可想而知他是極其痛恨陸家,只有對陸家痛恨到了極點,才會動了利用殺人來達到關注的目的吧?那麼問題就來了,何奈能做到利用艾欣殺人並且眼睜睜看著艾欣自殺的程度,又為何做不出利用錢豪等人的屍體來對陸門進行栽贓的行為呢?”

羅池站起身,從桌上拿起煙盒,拎了兩隻煙出來,遞了陸北辰一根,說,“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太多。”將煙叼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又道,“畢竟你是陸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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