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時,她害二十歲的鄭諧和他當時的女友分手。那女子打了她一巴掌,所以鄭諧甩了那女子,可是她覺得鄭諧似乎一直沒忘記那女子,因為這些年他選女友好像總是那一類的。
二十歲時,她害鄭諧丟掉一筆大生意。那時他新開的公司根基不穩風雨飄搖,而那筆生意占他們三分之一的年銷售額。
筱和和折合了一下,覺得總歸還是她欠鄭諧比較多,所以怎麼被鄭諧欺負也不算過分,何況鄭諧為她做過許許多多的事qíng。
人家男女之間的jiāo往有個“七年之癢”,他倆這個卻不知該算作五年那個啥。鄭諧今年元旦那天很鄭重其事跟她說:“和和,我們今年儘量少見面,少說話,少一點jiāo集。”
因為今年又是“逢‘五’年”。再過兩天,和和就滿二十五周歲了。
中午筱和和收到一個快遞包裹,嫩嫩的鵝huáng色及膝小禮服,保守款,同色羊皮涼鞋,連項鍊與髮飾都一應俱全。
鄭諧送的,韋秘書挑的。和和疑心鄭諧根本忘記她到底多大了。她已經二十五,可是鄭諧總是把她當十五歲來對待。
和和撥電話過去,鄭諧說:“早晨你說今天下午放假是吧,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你的女xing朋友們呢?”女xing朋友,這是鄭諧對“女友”的定義。
“沒有合適的。”
“你還有好幾個女秘書呢。”
“和和,聽說今天下午宴會的點心全是北香齋提供的,又很多遊戲,可以搶到很多獎品。”
哎,他真了解她。北香齋的點心總要排隊才能買到,離她的住所與工作地又遠,她一年也吃不上三兩回。而且,她最喜歡玩遊戲時得到的獎品,哪怕只值一塊錢。
到了宴會現場和和就樂了。因為晚上就是奧運會開幕式,這宴會主題也迎合奧運,整個會場就是一兒童遊樂場,各種型號的福娃和其他玩具擺得到處都是,空中飄著汽球與彩紙,紙上寫著各種題目,就是個又能吃又能拿的遊戲派對嘛,怪不得鄭諧不找他那些無一不是氣質型的女友和小秘,而堅持拖了她來。
再一細瞅,她就更樂。因為是奧運主題宴會,電子顯示牌鄭重地顯示著倒計時。大概是會務組要求,男士一律是整齊的黑西裝,白襯衣,紅領帶,女士們身上則只有紅、huáng、藍、綠四種單色。這主辦方忒有才了,一會兒若做遊戲,可以直接按身上的衣服顏色分組。
鄭諧去應酬,筱和和自得其樂,在彩紙中間穿來穿去猜中了一大堆問題,得了許多的獎品,寄存到服務台後,便專心致志地找東西吃。
角落裡有人三三兩兩地聚作堆,一不小心就能聽到有趣的八卦。
“程家跟鍾家下月要有喜事了。上回為什麼取消了?”
“正規說法是新娘子突然病了,真實原因估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程家喜事連連呢,聽說程二公子與前妻複合了。”
“啊?他什麼時候離的婚?”
“他竟然結過婚?”
“你們火星來的啊?”
蹲牆角的結果是,不小心聽到自己的八卦。
“今兒跟鄭諧一起來的那女的是誰?新任?”
“挺可愛的,但不像他的口味。”
“想起來了,鄭諧有個gān妹妹,平時藏得挺嚴實。”
“大概就是這個。聽說鄭書記很喜歡她。不過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也許個xing不錯?”
“鄭書記?哪個鄭書記?”
“看,你又火星了。”
原來社會jīng英與名媛也喜歡八卦啊,比她這等市井小民的程度厲害多了。
和和小心繞開他們,找了個最清淨的角落,專心享受美食。
順便找一找鄭諧,不知道衣冠楚楚的他,是不是此刻也在積極地或被動地參與著八卦事業。
理論上不會,他連正常的話都儘量減少字數說,能省則省。當然,除了教訓她。
和和一眼就看見鄭諧,站在不遠處的不起眼位置,與一位絕色女子說著話。
她可真不願意承認,縱然這滿場的流光溢彩衣香鬢影,鄭諧仍是最出眾的之一。他五官jīng致身材頎長,雖然平日裡她經常暗貶他是小白臉,但跟這一堆堆yīn柔又婆媽身上還香噴噴的男人們一比,她竟覺得,鄭諧無論外表還是作派,都有一股無法言傳的男子氣概。
鄭諧也看見她,跟美女打了個招呼,向她走來,順便從她盤裡取了一點東西吃。
筱和和看清鄭諧手裡端了一杯紅酒,立即不高興了:“昨天還在醫院打點滴,今天又喝酒?”從他手中取過來,自己灌下去。最後一個動作是關鍵,她剛才有點被噎到了。
結果因為心虛喝得太猛,一下子嗆到了自己,咳了起來。鄭諧拍著她後背幫她順氣:“怎麼還是沒長進呢,壁花也當得沒氣質。場上有看得順眼的人嗎?幫你引薦。”
“沒半個順眼的,還不如你。幫我去拿杯飲料好吧。”自從蹲牆角偷聽到自己的訊息後,她就藏在yīn影中不願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