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跟我說,本地女孩子xing格火爆,跟天氣一樣。”
“你也在本地待了大半年了,有何感受?”
“我認識的本地女孩子不夠多,樣本不夠齊全,不好跟天氣一樣做出評論。”他輕聲笑,將她的頭髮撥到了另一側,下巴擱到她肩上,對著她的耳朵說。“可是你秋秋,只用火爆來形容,遠遠不夠。”
她的頭向後仰靠著他:“我這個樣本似乎不夠典型吧。”
“我不需要一個典型的樣本,對我來說,眼前這個足夠豐富了。”
前方江岸慢慢bī近視線,這邊的高樓比江北那邊要少得多,一眼望去,只見沿江大道邊種植的法國梧桐樹高過江邊的防水牆壁.枝葉茂密地連綿成一道綠色屏障。
“我喜歡你的那幅畫,畫的就是秋天的法國梧桐。”
“我父母住的宿舍區種住滿了這種樹,待會你就能看到了,很多樹齡比我年齡要大。我爸爸喜歡‘梧桐一葉落,天下盡知秋’這句詩,所以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
“葉知秋,一葉知秋,我喜歡。”
她笑,夕陽將她的笑容襯得明麗:“喜歡這個名字,還是喜歡這裡的秋天?”
他的聲音直接送入她的耳內,纏綿溫柔:“喜歡與你有關的一切。”
輪渡靠岸,兩人走過躉船上跳板,前面一個女孩子腳下一滑,身子一歪,她身邊男孩子扶住她:“小心。”
眼前qíng景讓她看得有片刻恍惚,這個城市喧譁而人口稠密,每時每刻每個角落演繹著不同的故事,相似的一幕已經靜靜流走,而新的劇qíng又悄然開啟,生活中的悲喜憂歡如此jiāo集錯落,每一天都有著去日留影,每一天卻又都是嶄新的。
見她突然止步,許至恆握住她的手,那個修長的手包住她的手,穩定而有力。
“至恆。”她跟上他的腳步,邁上岸邊石階,一邊輕聲說,“我有沒告訴過你,我也喜歡你的名字。”
他回頭,眼睛裡滿含笑意。
至恆,直至永恆。
番外一和你共此一生
(一)
許至恆頭一次不信任大哥許至信的判斷能力,是在大哥二十七歲時。
當時他二十歲,正在北京讀大學,暑期放假回家,聽大哥閒閒地說他打算結婚了,時間定在秋天。父母各自喜上眉梢,媽媽已經去翻日曆找huáng道吉日了,許至恆笑道:“怎麼斯清姐去接我跟穆成,完全沒提到要結婚的事。“
他說的斯清是於穆成的姐姐於斯清,與許至信已經戀愛了兩年多。可是他的父母與大哥表qíng同時怪異了,許至信咳嗽一聲:“我還有個應酬,先出去一下。”
等許至信出去了,許媽媽笑道:“至恆,你哥哥跟斯清分手了,以後不要在他面前提這件事。”
許至恆大吃一驚。許於兩家的生意往來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許至信與於斯清戀愛,被雙方家長視為天作之合。今年chūn節時,許氏兄弟與於家姐弟相約出遊,路上兩人看上去感qíng還好得很。許至恆從來沒太把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看得太嚴重,可是許至信在他眼裡早就是處事穩重的成年人,突然分手也就罷了,居然又突然有了談婚論嫁的新歡,如此風雲變幻,遠超過他在學校里看到的過家家式的分分合合.他只能發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感嘆詞。
父母絕口不提此事,他不敢去招惹大哥,於是只能跟於穆成八卦一下,他們都沒覺得這個分手會影響兩家或者兩人的關係。於穆成笑:“我姐把你哥給甩了,她說他們xing格並不合適。”
“這個理由最萬能,可最沒說服力。”
於穆成攤手:“我只知道我姐姐並不算難過就夠了,她說信哥很好,但他們xing格不合,他不是她準備過一生的那個人。這樣不是很好嗎?現在你大哥也要結婚了。”
許至恆見過准嫂子,不得不困惑了。因為在他看來,面前的女孩子溫柔嫻雅,可是怎麼看都不及漂亮灑脫、神采飛揚的斯清姐優秀。不過他沒大驚小怪的習慣,禮貌有加地對待那個明顯有幾分拘謹的女孩子。
他按捺不住好奇,終於問大哥:“為什麼這麼快決定結婚?”
“她很適合我,就這麼簡單。”許至信答得gān脆,許至恆當然知趣,再不問什麼了。
許至信結婚了,妙的是於斯清也出席了婚禮,言笑自若,她與新郎的兩年相戀似乎成了正式揭過去的一頁。
許至恆大學畢業後去美國留學,學成歸國後在上海外企工作,輪到他被家裡催婚時,他只打哈哈搪塞.並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