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甘璐隨口問尚修文:“你這表哥有了兒子還那麼風流嗎?”
尚修文聳聳肩:“照我的估計,他哪怕有了孫子,大概也還是這個德xing。”
甘璐不免失笑,又困惑不已:“我搞不明白啊,他太太長得那麼漂亮,兒子那麼可愛,外面真就好玩得讓他樂不思歸嗎?”然後又看向尚修文,“是不是男人天生沒法滿足於簡單的家庭生活?”
“不許挖陷阱給我跳。”尚修文開玩笑地捏一下她的鼻子,“我不一樣,我是熱愛家庭生活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名妻奴。”
甘璐嗤之以鼻:“大爺你在家裡油瓶倒了也不帶扶的,有你這樣的妻奴嗎?”
“那是因為油瓶全被你放得好好的,我沒表現的機會而已。”他突然抱住她,認真看著她的眼睛,“璐璐,你如果給我生了孩子,我肯定不光是妻奴,還會是戀家狂。”
那是他頭一次跟她說到生孩子的事,她臉紅,卻也當真心裡一動,再沒空去理會他那個風流的表哥了。
現在看來,吳畏年方33歲,正當盛年,離抱孫子為時尚早,在風流的道路上還大可以肆意狂奔,只是跨省招惹上了這邊的電視台節目主持人,還是她認識的學姐,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錢佳西經常帶著點兒嘲笑的口氣講他們台里的各種離奇緋聞,甘璐聽得匪夷所思,完全想像不到這些事不是發生在報紙八卦版,而是每天上演在自己朋友身邊。她不得不時時借用某人的名言做點評:“貴圈真亂。”錢佳西則回回都是一本正經地點頭同意:“的確忒亂了點兒。”
看著那輛車迅速消失在街道上的車流之中,甘璐想,不知道李思碧清不清楚,這位駕著保時捷911而來的王子是有家室的,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事了。
只有一點讓她深感納悶,最近尚修文為了旭昇的事往返兩地之間,行色匆匆,十分疲憊,今天還留在J市那邊沒回來。怎麼這位正牌的旭昇副總兼接班人看上去倒是神態一派悠閒,可以開車幾個小時過來泡妞?更不要說按錢佳西的說法,他與李思碧最近都jiāo往頻繁,想必花在本地的時間著實不少。
錢佳西是看過頭天本地報紙上登的一篇美食介紹慕名而來吃泰國菜的。這家餐館並不大,裝修得非常有東南亞風qíng,隨處放著大象木雕,用來分隔空間的鏤花屏風jīng巧細緻,藤製的靠椅上擺著色彩濃艷的泰絲靠墊,服務員穿著泰國傳統服裝輕巧來去,泰式音樂響得若有還無,讓人感覺很放鬆。不過等她們兩人點的菜一樣樣送上來後,錢佳西便開始嘀咕了。
“這個寫推薦專欄的傢伙肯定拿了回扣,chuī得倒是天花亂墜,哄了這麼多人撲過來,可味道也太一般了吧。”
她一邊吃一邊評論著:炭烤豬頸ròu有點兒老,嚼起來很費勁;加了青咖喱與白茄的牛ròu有股子奇怪的藥味;冬yīn功湯酸中帶辣,聞著都有點兒沖,估計如果感冒鼻塞了來喝,應該能起到治療效果……
甘璐瞪她:“你這樣太影響我食yù了,又不是要你來做米其林餐館指南,已經點了的菜,不好好吃就是làng費。”
“不能因為點了就要勉qiáng自己叫好。”錢佳西語重心長地說,“那是將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我一向堅持認為,對飲食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能反映你的人生態度。”
“少跟我賣弄你的理論。西米露不錯,你嘗點兒。”
“太甜太膩了。”
“哎,你是不是跟男朋友鬧彆扭了,平時沒這麼挑剔啊。”
“我們分手了。這青檸烤魚味道只能算不過不失。”
甘璐對她把這兩件事用同樣的腔調說出來非常無語:“還是那個什麼價值觀的問題嗎?我說,我們兩個的價值觀就很不一樣,也沒妨礙你當我損友這麼多年啊。”
錢佳西壞笑:“璐璐,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你要是肯的話,咱倆斷背過一輩子也行。我覺得我們不一樣得完全不膈應,反倒非常互補。”
“互補你個頭啊,我抱著你嫌硌得慌。”甘璐不客氣地說,“你現在骨感得快成仙了,拜託你好好吃東西行不行。”
錢佳西比甘璐矮5公分,堪堪159公分高,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有160,她不足45公斤,確實瘦得可以。不過她向來很滿意自己的體重,一點兒也不受打擊,此時笑得更加賊忒兮兮,湊甘璐近一點兒:“我覺得你最近肯定被你家尚修文滋潤得很好,於是嫌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