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一下伊敏,伊敏正喝下一口酒,電視螢光屏的光閃爍不定印在她臉上,看不出她的神qíng,她察覺到羅音的目光,回頭對她一笑:“張新人不錯,你們很幸運。”
羅音吃了一驚,同時臉更紅了,這是她頭次聽伊敏主動評判別人:“呃,怎麼想起說這個?”
“喝了點酒後的一點小感慨吧,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伊敏仰頭將酒喝光,顯然帶了點醉意,眼睛迷濛地看著前面出神。
“我一直覺得我跟他之間沒什麼激qíng。”借著酒意蓋臉,羅音說,“不知道就這樣的平淡感qíng夠不夠過一輩子。”
“那得你自己去評判了,只是激qíng……可能不是一樣能持久的東西吧。能讓你考慮到一輩子的那個人,感qíng的基礎又哪止於一點激qíng。”
“你一直這麼忙工作,不打算戀愛嗎?”難得今晚邵伊敏看上去有談興,羅音索xing將長久的疑問說了出來。
“戀愛?當然要的。還是那句話呀,很難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而且眼前又這麼忙,加上我的xing格,”她笑著搖頭,“我猜這件事對我並不容易。”
“你希望對方是什麼樣的?”
“你做傾訴有職業偏好了,羅音。”伊敏笑出了聲,“我說不好,其實很簡單吧,理智、負責任、寬容,這要求高嗎?”
“太抽象,而且你不覺得這些條件你自己都已經具備了嗎?何必還要去求諸男人。”
“呵呵,你對我評價真高,不,我並不能完全自給自足,不然真的可以考慮獨身也不錯了。”
羅音也笑了:“亂講,gān嘛要獨身,別的不說,老戴就想追你。”
伊敏呆了一下,笑得止也止不住了:“你今天是存心來逗我開心的嗎?”
羅音笑著說:“你就當我是逗你吧,反正老戴對你來說也太不靠譜。晚安,我先去睡了。”
第二天是周末,不過羅音的工作無所謂周末,她上午還約了讀者見面,然後在報社寫稿,下午兩點張新來接她去羽毛球館打球。他們進去換好球衣,戴維凡也來了,掃一下四周問:“羅音,邵伊敏今天不來嗎?”
羅音一邊揮拍做著準備動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不知道呀,她這段時間好象都很忙。“偷眼看著他一臉的失望,不禁暗慡。“哎,我說老戴,你在轉什么小心思呢?”
“羅音,我正經問一下你,我要去追她的話,你覺得會碰釘子嗎?”
“會。”羅音gān脆利落地回答。
“我就知道問你是白問,你完全是打擊我上癮了。”
“得,你先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
戴維凡還真一時給問住了,張新警告地瞪他一眼:“老戴,別去招惹人家。”
戴維凡不理他,想了想:“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被她吸引了,她和我以前jiāo往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他當然不想說這段時間裡,他腦袋裡牢牢保留著過年前在超市門口看到的那個穿黑色系帶大衣看著遠方的秀麗形象,他覺得這樣近乎犯花痴的話說出來只會讓羅音更加取笑他。
可是羅音並不打算放過他:“本來我想就讓你去碰壁的,對你的自大狂很有好處。可誰讓我們是朋友呢,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你一點沒戲。”
戴維凡好笑:“其實我都不好跟你說,真還沒我追不到的女孩子,不信你問老張。”
張新再次瞪他:“別害我,我才不跟你做這種證,這件事,你最好聽羅音的。”
“去去,我早知道你落羅音手裡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說話之間,伊敏拎了球包走進來,他們連忙住了嘴,不過伊敏從來就不大注意別人的閒聊內容,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脫了外套開始做準備活動。她這段時間忙公司的事,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時間打球了。
她說不上有多愛運動,可是一場激烈的球打下來,至少兩個小時心無旁騖,大汗淋漓後,身體疲憊了,jīng神總是會放鬆許多。戴維凡主動站到她對面,很配合地餵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