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意外,又有些煩惱。他不喜歡被人如此糾纏,但猶疑一下,仍然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訴了她,“叫輛計程車,應該二十分鐘能過來,我在大堂等你。”
“你會對她說你想一個人待著嗎?”身邊的女孩帶著一點嘲諷與挑逗,歪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他笑了,喝gān杯中的酒,拿出錢夾付了帳:“也許會,也許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SS提到的《陪你到最後》我看過,不推薦,因為文字太差了,不過想對人xing多點理解,看看不妨。
tina的長評很感xing,願每個人保持善良的本xing
在前面某章看到一個評,大意是說女主很賤,一看就會自薦枕席任人玩弄。笑,我只能說,這位高貴矜持的讀者,xing是雙方的事,用到玩弄這個詞,其實就已經把女xing放到一個相對低賤的地位去了。
這是任苒的人生,她投入去愛一個人、她付出代價、她承擔後果、她享受激qíng……如此而已
再次重申,本文不是悲劇
第十二章(下)
深圳盛夏的晚上,海風帶來清涼的氣息,祁家驄帶著酒意,步行回隔得不遠的酒店,一路確實在想,他應該怎麼做。
從第一次抱著任苒,看她在他懷裡哭得天昏地暗開始,他就對她有了幾分混合著憐惜與不忍的複雜感qíng。
他的工作是分析把握行qíng走勢,卻從來並不喜歡把自己的感qíng拿出來細細分析,在男女相處上,他一向更願意憑本能行事。
可是面對任苒,他不自覺地一再收斂了本能。
難道要重來一次在Z市帝景酒店的相處嗎?他不禁苦笑。
她那麼年輕,有著那樣秀麗的面容,天真而熱qíng的xing格,坦白清澈的眼睛,嘴唇、身體無處不是柔軟的,散發著青chūn的芬芳氣息。讓他一直克制yù望,當一個無害的男人,陪著這個天真女孩子玩親親抱抱的遊戲,對他來講,當然並不總是有趣的。
隔了大堂落地玻璃,祁家驄看著門僮拉開車門,任苒低頭從裡面出來,她穿了一件米huáng色的T恤,胸前印著卡通熊圖案,背了一個大大的雙肩包,手裡拎著一個牛仔背包,頭髮束成了馬尾,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旅途疲憊,臉色蒼白,神qíng也似乎有點呆滯。想到這個女孩子獨自奔向他,他的心突然莫名地柔軟了一下。
他站起來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她卻痛得低低地叫了一聲,他抬起她的手一看,掌心有幾道新鮮的傷口:“怎麼搞的?”
她抽回手,侷促地說:“不小心擦的,沒事。”
他手機再度響起,正是與他同進晚餐的本地某大集團公司董事長朱先生打來的,熱qíng邀約他去某個夜總會碰面,聲言要介紹另一位有來頭的朋友跟他認識。他笑道:“朱總,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突然過來了。”
任苒的臉漲紅了,卻能隱約聽到那邊那位朱總的笑聲:“可以帶女朋友一塊兒過來嘛,這邊的節目很多的。”
“飛機晚點,她說她累了,這女孩子任xing得很,我要不陪她,她會不開心的。”
“這樣啊。那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見面?”
祁家驄沉吟一下,拿開一點手機,眼睛看向任苒,似乎有一個示意,口裡說的卻是:“明天你自己去玩好嗎?我還有事……”
任苒卻突然看懂了,小聲而清晰地說:“我不gān,我要你陪我。”
祁家驄含笑對她眨下眼睛以示嘉許,無可奈何地對著話筒說:“朱總,這樣吧,我們還是明天晚上再約時間見面。你的建議我認真考慮過了,很有吸引力,但細節還要再商量一下。”
那邊朱總豪慡地大笑:“也行,小祁,想不到你這麼八風不動的一個人,也難過美人關,細節好說,但這幾天一定要達成一個初步協議,不能再拖了。”
祁家驄放下手機,臉色一下暗沉了下來,任苒惴惴地看著他,他只略微出神,便幫她取下雙肩包,牽了她另一隻手,帶她上樓回房間,一邊問她:“是不是很累,臉色這麼難看?”
“我害怕一個人坐飛機。”
祁家驄有些意外:“怕什麼?飛機失事的機率遠遠小於公路發生jiāo通事故。”
“這不是機率問題。”
任苒解釋不清,她從小學畢業那年隨父母坐飛機出遊就十分緊張,全程緊握媽媽的手,父母只好輪番安撫她,回程時改坐火車。
再次坐飛機,就是今年放暑假時隨祁家駿回Z市,她只能納悶自己仍然驚恐不安,不得不抓住祁家駿的手,任祁家駿怎麼陪她說話,她都沒法放鬆下來。今天獨自來深圳,她一口氣去機場完成購票登機,直到上了飛機,頓時冷汗直冒,心跳加快,她甚至不清楚這是因為突然意識到獨自一人以最害怕的方式旅行,還是因為要來面對祁家驄引起的。
祁家驄不以為意,開了冰箱給她一瓶果汁:“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吧,這裡有義大利餐廳……”
任苒沒有接果汁,而是撲入他懷中,緊緊抱住了他,他隨手將果汁放下,一手摟著她,一手摸著她的頭髮,正要說話,她已經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