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穆成準備的晚餐著實讓謝楠嚇了一跳。
一眼看去,其實桌上中西合璧,內容並不多,一道白灼基圍蝦,一個海鮮清湯,一盤蔬菜水果沙拉,再加一盤炒飯,關鍵是他的排場來得很大。
客廳只留了個落地燈開著,音響放著舒緩的樂曲,餐廳的燈全關上了,餐桌中間擺著水晶花瓶cha著一束百合,全套的餐具,兩頭放著燭台點著蠟燭,一瓶紅酒已經打開,兩隻酒杯各倒了三分之一杯酒。謝楠洗澡出來,呆呆站著,的確有點看傻了,於穆成端著才烤好的一道羊排從廚房走出來,他放下羊排,取下烤箱手套,過來抱住謝楠。
“是感動得呆了吧。”
謝楠苦笑:“我是不是得去換衣服呀,怎麼看自己都有點不搭調。”她穿著碎花長袖睡衣睡褲,頭髮用橡皮圈扎在腦後。於穆成倒是白色襯衫深色長褲,十分整齊,他大笑,推她走到餐桌邊給她拉開椅子。
“不用,我喜歡你的睡衣。”
菜出乎意料的很美味,於穆成照顧她的口味,特意在烤羊排時加了點辣椒。謝楠吃得開心,也喝了不少紅酒。吃完飯後,她臉色緋紅,兩眼迷朦地半躺在沙發上發呆,於穆成把餐具放進廚房jiāo給鐘點工第二天來處理,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把她抱到自己懷裡,謝楠懶洋洋用手指比畫著他的眉毛和鼻子。
“這樣吃下去,我會長成一頭豬的。”
“我們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把你餵成一頭豬。”
“我才不要。”謝楠吃吃笑,“我不要被飼養,不然到了挨宰那一天會很慘。”
“你沒醉嘛,”於穆成好笑地將手伸進她的睡衣摸索著,小腹是平坦的,腰是纖細的,“放心,離豬的標準還差得遠呢。”
“誰說我醉了,我只喝了一點而已。”
“那我們接著喝吧,”於穆成很是壞心地說,“來點朗姆酒好不好。”
“為什麼我覺得你笑得不懷好意。”謝楠斜睨著他。
於穆成大樂,附她耳邊對她說:“據說朗姆酒能催qíng的,可以使女人從冷若冰霜變得柔qíng似水。”
話音沒落,謝楠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痛得皺眉卻也不收回胳膊,只回敬地咬她的耳朵,她鬆開口,笑著躲閃:“別別,別鬧了,我們好好說會話成不成。”
他改成輕輕舔她的耳垂:“你說,我保證好好聽著。”
她隔著襯衫輕輕撫摸剛才咬過的那一處留下一點濕印的地方:“可我忘了我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我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想。”
時間仿佛突然充滿了彈xing,每一刻都變得纏綿而悠長,可是一轉眼,時間又流逝得比平常迅速。
第二天,於穆成帶謝楠開車去了省內一處溫泉度假村,他徵求謝楠意見,謝楠似乎根本放棄了抵抗,沒任何異議地答應了下來。
這處度假村剛剛開發,人不算多。開發商是於穆成家的舊識,他們入住了預留的一套小別墅。吃過午飯,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兩人同去泡溫泉。
這裡溫泉四面環山,雖然正當隆冬,但山腳下綠糙如茵,山上樹木青翠,空氣新鮮,帶著寒冷清涼的味道,溫泉熱氣蒸騰起來,又平添暖意。裡面規模很大,號稱有超過100個風格各異、大小功能不一的溫泉池,兩人換上游泳衣,披上浴衣,就近去了別墅不遠處的一個日式溫泉湯屋。
說是溫泉屋,其實是一個不大的溫泉池上加蓋了一個四面透風的木製亭子,擺了幾把躺椅。池子裡熱氣裊裊升上來,謝楠先是一路叫冷,到了池邊伸手下去探下水溫,一下縮了回來:“這麼燙,會給煮熟了的。”
“這個池子水溫40度,算不錯了。”於穆成把浴衣解下扔到椅子上,坐在池邊,先把水掬起來澆到腿上、身上、手臂上,然後把腿泡進池中,謝楠如法pào制,兩人就這麼慢慢將全身浸入了池子裡,腦袋靠著池邊疊放著的浴巾上,旁邊各放一瓶純淨水,除了隔一會喝上幾口,都一動不動享受著。
謝楠的臉很快被蒸得紅紅的,只覺全身被泡得沒了一點力氣,閉得眼睛懶得動彈,最後還是於穆成qiáng制xing把她抱了出來:“不可以久泡的,別貪舒服不動。”他給她披上浴衣,兩人慢慢走回別墅淋浴,各據一隻躺椅繼續休息。
謝楠從大學畢業以後沒有好好休過假,高茹冰勸她出去玩,她都有各種理由和雜事占據了時間,從最開始的工資有限要省錢還貸、要進修、要一門門考注會,到後來的忙升職、忙加班、gān私活。現在她這樣完全無所事事地躺著,才發現自己過的這幾年是別人所謂牛一樣的生活,她想:茹冰還真是沒說錯,我的確是對自己太刻薄了。
於穆成抱起她,把水杯遞到她嘴邊,她就這么喝,都懶得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