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動了審判我的癮頭了?”司凌雲反問:“好吧,你敢摸著良心說,你發帖子毫無根據地誹謗我,是為了還原事實真相、伸張正義嗎?”
葛倩如一時語塞。
“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不過隨便你吧,你好自為之。”
葛倩如頓時被激怒了,“你有什麼資格警告我。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一向自視過高、自以為是,我告訴你,司凌雲,你錯了。我根本不恨你,我只可憐你,你自以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永遠不可能知道我為什麼要搶走韓啟明。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真正恨你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韓啟明。當初是他要我配合他在你面前出雙入對來刺激你,至於我發的那些帖子,他也是知qíng的。他甚至一邊打石膏,一邊提供你的照片、修改我的措辭。”
司凌如驟然驚呆了。葛倩如看著她的表qíng,怒氣突然平息,嘴角流露出嘲諷的笑意,“完全沒想到他也會耍你吧?司小姐,醒醒吧。別老把自己當成天之驕女,自以為長得漂亮、家境優越,這個世界就該圍著你轉,男人就該為你無條件著迷。”
葛倩如轉身揚長而去,司凌雲沒有上樓,直接走到停車的地方,上車發動車子開走,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韓啟明打來電話,“凌雲,你買什麼東西去了這麼久,我媽的飯都快做好了。”
“告訴叔叔阿姨,我公司有事,不回來了。”
“那……晚上能不能過來?”
她再也忍不住,“韓啟明,你真的認為我會指使人打傷你嗎?”
“我當然沒這麼認為,你也聽到我是怎麼跟警察說的。gān嗎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你跟葛倩如一起發帖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他沒有回答。
“你真的恨我恨到這種程度嗎?為什麼?”
聽筒內長久沒有聲音傳來。這樣炎熱的夏天,他的沉寂讓她的心一點一點冰涼,她想,葛倩如說對了一部分,她確實自以為是了,現在她要這個答案還有什麼意義?
她掛斷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設置錯了,不好意思
37、10...
司凌雲將車停到路邊,撥通傅軼則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聽,聲音壓得很低,“凌雲,我在開會。”
她聲音平平地說:“我想見你,馬上。你要是覺得會議更重要一些,那也隨便你。”
“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出。你沒時間對吧,那我找別人。”
“等一下——你在什麼地方?”
司凌雲看看四周,“我現在去江邊的明珠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分鐘時間,你最好快點兒出現。”
她不等他作出回答便掛斷電話,也不給自己任何思考的時間,將車駛往明珠酒店,她到前台刷信用卡開了16樓一個大chuáng房,進了房間以後,拉開厚厚的落地窗簾,撲入視線的是一路之隔的滾滾長江,濁huáng的江水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刺得她閉上了眼睛,連忙拉上窗紗。
外面驕陽如火,城市在炙烤之下仿佛有些變形扭曲,室內溫度恆定在怡人的23度,她不期然有些瑟縮,抱住雙臂,卻意識到這股寒意其實是從心底蔓延開來的,跟空調沒什麼關係。
只過了十分鐘,她手機響起,傅軼則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到了。”
她將房號告訴他,隔了一會兒,他按了門鈴,她打開房門,他一步跨了進來,反手摔上門,神qíng頗為惱怒。
“你這是gān什麼?”
她不回答,一粒粒解自己的紐扣,薄軟的深紫色真絲襯衫隨著她手指靈巧的動作徐徐敞開,露出裡面的黑色蕾絲內衣,襯得□的皮膚越發雪白細膩。他眼睛裡驀然閃過她看不懂的qíng緒,一把抓住她的手,“夠了。”
她歪著頭,微笑道:“你不想要嗎?”
他眉毛一揚,說:“上一次你這麼主動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很清楚。”
她聳聳肩,“那你何必過來?”
他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一直看進她的內心深處。自從兩人重逢以來,她頭一次這麼不避不閃,任由他看著。終於,他緩緩鬆手,將她抱進了懷中。他的嘴唇壓到她的唇上,那個觸感讓她清楚意識到了自己的嘴唇是冰涼的。他身體散發出的溫度讓她不由自主地貼近,似乎想從他那裡汲取熱量。
明亮的光線經白色紗簾過濾後照進來,室內通透得沒有yīn影。雪白的天花板猶如銀幕一般展現在司凌雲眼前,肌膚相接、喘息起伏之間,這個盛夏炎熱的午後、這家她從未入住的酒店、這個她不曾踏足的房間、這張柔軟寬大的chuáng……仿佛都源自她某段已經忘懷的記憶,讓她恍惚覺得似曾相識。而覆蓋著她的這個男人身體的味道、他有力的雙臂、他灼熱的吻、他的汗珠滴落、他直抵她身體深處的猛烈衝擊……所有這一切,本該都是她曾親身經歷的一部分,此刻卻讓她異樣陌生。
這樣悖逆的感覺,像望不到盡頭的一次旅行,像做不完的一場白日夢,令她迷惘、疲憊,直至迷失。
當一切終于歸於平靜,司凌雲將雪白的chuáng單拉上來蓋住自己,深深呼吸,試著讓心跳慢慢恢復正常節奏。但傅軼顯然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這一次外面沒有人等著接你嗎?”
“沒有。1600塊的房費,我沒打算現在退房,你要走的話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