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談那些掃興的公事。”
“講qíng話你比較在行,你先來。”
一陣風chuī拂過來,掀開她風衣,露出黑色真絲吊帶睡衣和下面修長的腿,他摟住她,吻向她的鎖骨,“我喜歡這件睡衣。”
“餵——”她阻攔住他的手,“你收斂一些。”
“你真的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對哪裡適合做什麼哪裡不適合做什麼,簡直跟清教徒一樣嚴謹。”
“我以前聽到過一個說法,年輕時放縱過的人,到老了都會是最嚴格的道德家,也許我只是提前衰老了。”
他被她氣得笑,狠狠掐住她的腰,再度吻下來,這次落在她的唇上,長而深,讓她窒息到發出輕喘,他才放開她,“你只是不肯再縱qíng任xing罷了。你上一個男友肯定是一個無趣的傻瓜,活生生把你悶成這樣了。”
她調整著呼吸,抬手掠著被風chuī亂的頭髮,苦笑一下,“那可很難說誰改變了誰。我加了好多天班,真的累了,回去吧。”
司凌雲走進與米曉嵐約好的日式料理店,推開包間門,米曉嵐已經先到了,正打著電話,聲音嚴厲:“……我不管那麼多,我只知道現在那棵桂樹已經死了,你們必須賠償。”
不知道那邊回答了什麼,她似乎更惱火了,“這跟我有什麼相gān,如果明天你們不給我換一棵新的、一模一樣的桂花樹,我就找律師告你們。我們走著瞧。”
司凌雲還是頭一次見米曉嵐這樣提高聲音講話,一改平素的溫柔,居然頗有幾分凌厲,想來司建宇第一次看到難免也會意外。她同時記起司建宇家院中的樹是曲恆的園藝公司種的,等米曉嵐放下電話便問:“大嫂跟誰生這麼大的氣?”
“還能是誰,你大哥幫我找的那家園藝公司,給我移栽的那棵桂樹已經枯死了,我找他們,他們居然說樹是我自己挑的,他們只負責移栽,而且過了三個月,不在他們賠償範圍以內。開玩笑,那棵樹花了我將近七萬塊,他們想這樣賴過去可沒門凌雲,你是學法律,我可以去告他們吧。”
“我得看看你們簽的合同。”
“放在家裡了,明天我叫你大哥帶給你看。”
“好。”
米曉嵐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笑道:“凌雲,你這麼忙,怎麼有空約我出來吃飯?”
“上次大嫂請我喝咖啡,我說了改天請你嗎。剛好我發了薪水,大嫂想吃什麼只管點。”
菜很快上來,司凌雲一邊吃著,一邊開始她最不擅長的拉家常,“冬冬上幼兒園還乖吧。”
“唉,不算很乖,他好像突然變得調皮了,三天兩頭吵著不願意去幼兒園。別的孩子都已經適應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每個孩子qíng況不一樣,好在大嫂很有耐心,他一定會適應的。”
米曉嵐警覺地看她,“是不是你大哥跟你說什麼了?”
“那倒沒有,不過白天開會,大哥突然提前走了,說是冬冬在幼兒園那邊有點事。”
“他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其實沒什麼。”
“這個不能怪大哥。他小時候吃過苦,出於補償心理,肯定也格外疼冬冬一些。”
“他吃過什麼苦,不就是父母離婚嗎?”她看到司凌雲臉上的詫異表qíng,笑了,“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不過爸爸離婚後把你們的生活都安排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不對?”
司凌雲暗自嗟嘆,司建宇與米曉嵐甚至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共識,她這麼一個壓根沒跟嫂子親密過的小姑子,突然要去打聽家事,還真是一個難題。“這道文思豆腐不錯,大嫂你嘗嘗。”
米曉嵐的食量小得驚人,每樣菜淺嘗輒止,吃得慢而細緻,不時加以評點,“嗯,這邊的本幫菜算是做得挺地道的。”“這道菜里的筍不夠好。”
司凌雲正苦於找不到話題殺時間,她突然開口問:“你現在跟軼則還好吧。”
“呃,還好。”
“我前幾天碰到他媽媽,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軼則正在跟人jiāo往。”
她差一點兒嗆到,拿餐巾擦一下唇角,忍笑道:“她老人家不至於認為她兒子還是十八歲的處男,守身如玉,不會跟人jiāo往吧。”
這個輕慢的口氣顯然有些惱怒了米曉嵐,她皺起眉頭,“我意思是說,你們jiāo往有幾個月了,軼則還根本沒跟他媽媽提起過他有女朋友。”
“很正常,我也沒打算去見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