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我試了幾回,他這人太有自控能力,一句‘別胡鬧’就能把我僵住,沒法繼續,我不去碰釘子了。”琪琪哈哈一笑,把手上的禮物給她看,“瞧瞧,他送我的禮物是ArmaniCode,一樣不是我會用的香水,你們還真有默契。”
這時傅軼則接完電話,朝他們走來,琪琪扮一個鬼臉走掉,大聲招呼重新放音樂開始跳舞。司凌雲瞥他一眼,回身抽一張紙巾,擦一下琪琪留在他面孔上的口紅印子,“你好,未婚夫。”
他輕鬆地說:“你似乎並不介意你的朋友跟我有親密舉動。”
“她從還沒發育起就開始當著我的面勾搭每一個追求我的男生,我要生氣也不用等到現在。能被她勾搭走的男人,倒替我省了事。”
“你這種豁達的實用主義真厲害。”
“另外,我都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訂婚了,沒立場介意。”
傅軼則哈哈大笑,“我主動替自己蓋章宣示你的所有權,不好嗎?”
“這個人qíng太大了,我不敢領。”
“現在跟我講公平已經晚了。”
她一挑眉毛,看看四周,“你會來參加這種聚會,實在讓人意外。”
他毫不掩飾地說:“因為琪琪說你會來,否則我出差剛回,累得半死,哪有空理她。”
“原來專程到這裡碰我,並且散布這個讓我意外的好消息,我可真感動。”
“沒辦法,為了申明我的未婚夫身份,只好這麼做了。”
她回頭再看客廳那邊,琪琪沒有跳舞,正與幾個人談笑著,同時向她這邊看來,並且擠一擠眼。她完全清楚琪琪講閒話傳八卦的勁頭,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傅軼則伸手摟著她,手指若不經意地描摹著她luǒ露的背部曲線,“你穿這件深紫色晚裝很美。”
他的手指溫熱,觸到她冰涼的皮膚上,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僵,才控制住了一個輕微的戰慄,而他已經準確捕捉到了她的這個反應,手停在她的腰際,嘴唇附到她耳邊輕聲說:“我們跳舞吧。”
此時燈光突然被調暗,音樂節奏由激烈變得柔靡纏綿,那邊男男女女開始貼身慢舞,動作極盡挑逗,室內氣氛一下曖昧起來。司凌雲以前參加過此類聚會,完全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微微一笑,“頂了一個未婚妻頭銜,突然覺得混在他們中間借跳舞上下其手未免太沒格調。我想先走一步了。”
傅軼則笑得意味深長,“我想琪琪完全能夠理解我們同時消失。”
她不理會他,去客房拿大衣,他替她穿上,一起走出來。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飄起細雨,夾雜著零碎雪花,寒意bī人而來。司凌雲按遙控開了車子,傅軼則卻一步跨入她車內副駕座坐下。
“這是gān什麼?”
“想讓你上我的車大概比較難,我只好將就一下。”
她也不多說什麼,發動車子,徑直開回濱江花園地下停車場,下了車,“麻煩你自己出去叫車回家。”
傅軼則下車,調侃地看著她,“我以為你至少會把我拖去荒郊野外趕下車,報復我說的訂婚消息,沒想到居然這麼客氣。”
她捂住嘴打一個呵欠,“不過是訂婚而已,甩掉一個‘未婚夫’雖然比甩掉一個男朋友聽上去嚴重一些,可也沒什麼大不了。真得倒退五、六年時間,我才有jīng力和興致玩那種惡作劇,現在我只想回家泡個熱水澡,裹上棉被睡覺,省得頭痛更厲害了。”
她鎖上車,去電梯那邊按了上行鍵,然而傅軼則從她身後摟住她,“我們講和吧,凌雲。”冬日深夜的地下車庫內寒冷徹骨,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摟住,一個帶著呼吸熱氣的聲音在耳畔低語,很難抗拒,她並不為上一場爭執生氣,猶豫的只是繼續下去,會不會陷溺深到難以抽身。
“我這幾天太累了,頭也很痛,真沒力氣跟你周旋。”
“你暫時放下跟我周旋的念頭行不行。你的麻煩就是太不肯示弱,生怕哪一次落在下風就會被我征服。”
她惱火地反唇相譏,“你的麻煩是太想征服別人。”
他舉一隻手示意休戰,“又來了,我道歉,行了吧。”
她也自覺未免太劍拔弩張,苦笑一下,“算了……”他不等她說下去,將她扳過來,開始吻她。電梯下來,“叮”的一聲輕響,停到他們面前。
她勉力掙開,“別這樣。”
他笑,“怕被你媽看到嗎?”
“她剛好出去旅行血拼了。我不想白給鄰居看戲而已。”
“她不在正好,我們上去,”他用呵哄誘惑的聲音說,“我給你按摩,這一招對付頭痛,保證比熱水澡和棉被有效得多。”
她來不及說什麼,已經被他擁入電梯,她只得按了樓層鍵,苦笑道:“你老是這麼犧牲色相,拿身體來說服我,未免太自貶身價了吧。”
“人總得知道自己手裡哪一張牌最有說服力嘛。”他對這個嘲諷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