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啊,我想帶你去休假。”
“我可沒假期,你接下來沒安排工作?”
“排上日程的是考察一家信息技術服務企業。不過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安排出差,最近在外奔波的太累了,而且陪你的時間也太少。”
她終於問了出來,“還會考慮投資地產項目嗎?”
“這次我去美國,看到那邊的房地產市場哀鴻遍野,雖然國內的qíng況跟那邊完全不同,但資本市場的震dàng已經慢慢波及過來。我認為你應該找時間跟你大哥談談,提醒他審慎行事。”
她不以為然,“頂峰現在每個樓盤都賣得很好。我大哥還看中了一個是中心商業地產項目,我看了計劃書,感覺不錯。”
“你也對房地產項目運作有興趣?”
她搖搖頭,“談不上興趣,工作就是工作。有一個目標,比不知道需要什麼還是要充實的多。”
“這種心理狀態,沒辦法支撐你一直透支工作下去了。你看上去幾乎比我還累。”
她看一眼他多少帶著倦意的面孔,不再說什麼。到傅軼則的公寓停好車後,司凌雲連忙撥通小伍的電話,一路通話進門,正談到最關鍵的部分,便被傅軼則從背後抱住。他低頭吻著她的脖子,她無法躲閃,努力保持聲音平穩,可是思緒在熱吻之下漸漸渙散開來,小伍絮絮而談的內容變得天馬行空,沒法抓住重點。他嚴密地吻著她,她再也沒法控制住自己,匆匆打斷小伍,“好,我知道了,回頭再說。”
她動qíng的同時掛斷了電話,幾乎懷疑小伍會聽到點兒什麼,可是她來不及再cao心這件事——事實上,所有的事都在瞬間被一隻手推到了一邊。
他擁抱著她,動作愈加親密。她回應他的吻,意識模糊地想,先滿足這部分需求,不算罪惡。
早chūn的傍晚,天氣yīn沉,光線幽暗,司凌雲看著枕邊的傅軼則,他仰躺著,面孔以高挺的鼻樑為界,有一半沉在yīn影里,呼吸平穩均勻。她心底有柔軟的qíng緒蔓延開來,幾乎想伸手撫摸一下他,可是她伸過去的手指定在了半空,差不多同樣的一幕浮到眼前。
六年前那個秋天,在他家中,他也是從美國回來倒時差,這樣酣睡,她蹲在沙發邊看他。
她頹然放下手,自嘲地笑:你不會再一次把xing與愛混為一談了吧。
有人會在得到滿足後感激,有人則會嚮往更多,只是所有極致的滿足都有結束的一刻,如果不及時墮入夢境,隨之而來的是難言的空虛,仿佛激qíng如同看不見的火焰焚燒消耗,讓身心的某一部分出現無形的空dòng,需要時間慢慢彌合還原。等心qíng平復下來,她再看看他,幾乎妒忌他的熟睡——放鬆、平靜、安詳、無思無慮。他們分享同一張chuáng,但並不能分享同一個夢。她知道恨一個倒時差的人睡得熟未免太不講道理,可是她忍受不了這樣身體疲憊,卻沒有絲毫睡意地躺著,索xing起來洗澡。
從浴室出來,她收拾著兩個人從臥室到客廳丟了一路的衣服,傅軼則的手機從上衣口袋中滑落出來,她拾起來,顯示屏正無聲閃爍著,來電話的是米曉嵐,這已經是第三通未接電話。她厭倦地看著這個名字,心想,接聽電話出其不意嚇大嫂一跳倒是容易,可是對眼前一團亂麻的局面沒任何幫助,她也實在沒這個閒心,順手便將手機放了回去。
她去廚房給自己煮了咖啡,然後給小伍打電話,詳細詢問案子qíng況,小伍告訴她,看來上法庭已經是不可避免,當地地方保護主義嚴重,官司前景不容樂觀。
“我明天向董事長工報,找老侯來商童一下,這起官司標的太大,他沒理由躲懶不去親自處理,看他派哪個律師協助他,也許我也會過來一趟。”
小伍的聲音頓時活潑了一些,“白律師的老家就在K市這邊,她其實很熟悉這個案子,已經給了我不少意見。”
她暗笑,“我會跟老侯提這一點的。”
放下手機,她喝著咖啡,再重新細看投資計劃書,試圖找出與傅軼則談這個項目的切入點。所有細節都已經爛熟於心,她卻更加意興闌珊。這時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盧未風打來的,約她去Forever酒吧坐坐,說有神秘客人約她過來坐坐。她“撲哧”一笑,“不會是阿凱吧。”
“咦,你怎麼知道他回了?”
“下午我們在機場碰到過,”她警告他,“當心追星族把你的酒吧擠爆。”
“不會的,他一個人悄悄過來,很低調。來吧,還有一個人你肯定想不到。”
走進Forever二樓時,司凌雲確實有些驚訝,坐在靠裡面一張桌邊的三了男人分別是曲恆、盧未風和溫令愷。而李樂川正站在那裡,按著曲恆的頭給他刮鬍子。盧未風第一個看到她,招呼她過去坐,“這算不算驚喜?”
“勉qiáng能算吧,你們現在能湊齊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