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也並不窘迫,坦然地說:“軼則存心歪曲我的意思,我沒反對女人當女qiáng人,只是說有些女人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竭力表現得比男人還男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qíng。”
傅軼則拍他的肩膀,“老高,你就承認了吧,你明明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男子主義者,不用掩飾了。”
“好吧。”高翔攤手,“既然這樣,我也揭露一件事,凌雲,軼則這個人表面尊重女xing,其實一向被女人寵壞了,他的大男子主義可不下於我。”
司凌雲喝了一口紅酒,笑眯眯地說:“我向你們透露一個屬於女人的秘密吧——適當範圍內的大男子主義,並不會讓女人反感,因為這讓你們看上去有些孩子氣,更有趣更好玩了。”
傅軼則與高翔一怔,隨即不禁相顧大笑,高翔笑著搖頭,“軼則,這調皮女孩子,只有你消受得起。”
從高翔的酒吧出來,傅軼則帶司凌雲回家,讓她品嘗他帶回來的蘇格蘭威七忌。
她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看什麼都有些飄浮不定,扶著頭說:“再喝可就真醉得不可收拾了。”
“我見過你半醉,非常迷人,非常想看看你醉到不可收拾是什麼樣子。”
“一般酒鬼是什麼樣子,我也不會太出奇。大哭大鬧,扯著你嘮叨了沒完,嘔吐……你會後悔讓我喝這麼多的。”
“嘔吐這一環節可以省省,來吧,對著我嘮叨,回憶童年,小傷感小煩惱都倒出來,鼻涕眼淚往我身上擦,我不介意。”
她扮了鬼臉,“太噁心了。”他給她倒了一小杯威七忌,把著她的手,晃動杯內琥珀色的液體,囑咐她,“先喝一小口,含在嘴裡慢慢感受,真正的好酒,接觸到口腔不同部位香氣是變化無窮的。”話音未落,她已經掙脫他的手,舉杯一飲而盡,他笑得靠到沙發上,“你真是半點不肯敷衍,不耐煩就是不耐煩。”
“要做功課才喝得出妙處的酒太麻煩,所以我寧可喝啤酒。”
“有些樂趣,就在品嘗的過程中,輕易放棄豈不可惜。”
“太累了,我想睡覺。”
“喝多了去睡是最無趣的酒鬼,過來,陪我跳舞。”
音樂響起,仍舊是LeonardCohen的CD,司凌雲靠在傅軼則懷中,緩緩隨他的步子進退。
“你到底有多喜歡這老男人,聽了這麼多年,家裡、車裡都是他的CD。”
“證明我其實是一個很長qíng的人。”
“不過是證明你還記得你那個喜歡聽J'raYouMan的女朋友吧。”
“我真不記得以前跟你坦白到了這種程度。不過,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女孩子是你。”
“進一步證實了我的一個判斷:審美偏執跟感qíng執著其實是兩回事。”
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前,她聽得到他在悶笑,“繼續,繼續。”
她喃喃地說:“奇怪,我今天才注意到,這個水晶吊燈是復古燭台款式,內側的花紋非得站在正下方才能看清楚。設計這個產品的人把心思用一般人不會留意的地方,是怎麼想的。”
“還注意到什麼以前忽略的細節沒有?”
“你今天下班之前刮過鬍子。”她伸手摸一下他的下巴,“須後水的味道我喜歡。”
他低頭看著她,“還有呢?”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起債務官司嗎?一審輸了,我得催白律師和小伍準備上訴材料。”
他似乎又有些被逗樂了,卻沒有笑出來,“原來喝酒能喝成發散xing思維。不過把輸掉的官司記得這麼牢,違背了喝醉放鬆的初衷嘛。”
她的思緒並沒有就此停住,突然又問:“你有沒有偷qíng的經驗?是不是很刺激?”
他做嚴肅狀,思索了一下,“這不是預備翻舊帳跟我大鬧吧。”
“你怕我鬧嗎?”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會怎麼鬧。好吧,我招認,幾年前我跟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來往過,站在她的立場上,能算偷qíng吧。刺激?我猜是有的,所有禁忌都會帶來刺激與快樂。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飛娥撲火樂此不疲。”
她似聽非聽,抓不住重點,也忘了為什麼問那個問題,“小峰跟他的女朋友還是那麼要好,也許世界上真的有一部分人是幸運兒,能夠享受到沒有猜忌,沒有疑問的愛qíng。”
“你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算美好,對嗎?”
她哧哧笑了,手指卷著他的領帶,“不,沒什麼不好,各懷心機也不耽擱享受當下。”
“你認為我的心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