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隨手便可將電燈按亮,
誰會在意滿天星光
如果輕易就能做的遺忘
誰會在意前路渺茫
從前的日子一天天更為漫長,
一段段記憶過去,只剩迷惘,
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忙,
所有面孔都已悄悄改變模樣,
昔日的理想在默默退讓,
只有我還想停駐在年少輕狂,
繼續為你歌唱。
我記得你飛揚青chūn的模樣
你的笑容那麼明朗
我記得對你所有隱秘的期盼,
我曾與你有共同記憶分享
那些想念過於真切,只能深藏
沒法輕易用語言表白
你在我沒法觸及的遠方
任時光流逝,你在我心底保持原樣
就算我們的青chūn已經散場
我也願意用安靜的音符,為你繼續歌唱,
為你寫下再不會提起的詩行,
紀念你的身影曾充滿我的心房。
……
放映廳內燈光亮起,那兩個中學生手牽手,一邊輕聲jiāo談著一邊走出去,司凌雲只覺得心亂如麻,腦袋裡充滿各種亂紛紛的意念,一時竟然抓不住一個明確清晰的想法,視線突然有些模糊。在主題曲餘音之中,李樂川回頭看著她,伸手指輕輕替她擦去眼角那一點淚水,“阿恆沒有白寫這首歌,我也沒有白費力氣勸他把歌放到這部電影裡,你終於聽到了,也多少明白了吧。”
她怔怔看著李樂川,李樂川長長嘆氣,“凌雲,你白長了個聰明面孔,真不知道阿恆一直喜歡你?”
她沒底氣地抗議,“什麼一直?他以前是討厭我的。”
“討厭你的男人會一直給你扛各種場面沒有怨言?”李樂川反問她,“會一直擺一張冷臉對你。可還是關心你的一舉一動?”
司凌雲張口結舌,這時工作人員進來清場,他們起身走出影城。坐進李樂川車內,她發了一會呆,打開手機處理著郵件和簡訊,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沒有將她送回公司,而是開向了郊區。
“喂,我得回去上班了。”
他不理她,繼續朝前開,她意識到這是通往曲恆那個園藝公司的路,一下急了,“阿樂,別鬧了,他不想見我的,我……也不想見他。”
“這話怎麼講。”
“我們兩個多月沒聯繫了,上次見面,他丟了一張銀行卡給我就跑掉了。”
李樂川笑出了聲,“也只有阿恆做得出這種事來。”
司凌雲可笑不出來,“老實告訴你,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拿一分錢工資,要不是有這張卡救急,我láng狽到連應付日常開支,給車子加油的錢都成問題。現在頂峰qíng況也只是從破產清算邊緣逃了回來,稍微好轉了一點,從下個月起,我應該能拿到工資。我是打算把花掉的錢全存回卡里,再跟他聯繫,把卡還給他的。”
李樂川一怔,“我只聽說頂峰有困難,沒想到困難到這一步。難怪阿恆那天接到電話就匆匆從北京跑回來,再不肯過去了。”
“他是聽說可可懷孕才回來的。”她嘀咕著,被李樂川狠狠瞪一眼,只得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