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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燦手捏著西裝兩襟,猶豫了一下,回頭對陳向遠說:“向遠,我……”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向遠抬手拂一下她半濕的長髮,柔聲說道:“快上去換衣服,要拒絕我也等明天,好不好?”

冒雨衝進樓道後,王燦回頭看著福克斯掉頭而去才上了樓,薛鳳明給他開門,看女兒身上披的男式西裝,頓時便沉下臉來,“小燦,這是怎麼回事?”

王燦找一個衣架將西裝掛了起來,用gān毛巾吸著上面的水,笑著說:“媽媽,你又過敏了,人界借我擋一下雨罷了。”

薛鳳明有點兒訕訕的。她一向把女兒當自己教的中學生那樣要求,王燦的青chūn期正趕上她的更年期,兩人曾經衝突得非常厲害,讓這個一向和諧的家庭變得氣氛緊張。可憐王濤攔在中間兩頭安撫,當時真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

還在王燦xing格樂觀平和,並不算叛逆,她居然很快便摸索到了對付媽媽的妙法,不爭論不反抗,凡事一笑,該gān嗎還gān嗎,居然也就混了過去。

待到上了大學,薛鳳明已經度過了作為女人的特殊時期,心態日漸平和了。但有一點她始終不曾改口,那就是她堅持對女兒耳提面命:談戀愛時一定要保持純潔,把美好的一夜保留給婚姻。

王燦頭一次聽到這論調時是大一新生,一怔之下,伏在桌上差點兒笑岔了氣,惹得薛鳳明幾乎氣哭了,王濤連連給她使眼色,她才正色斂容做乖順狀,點頭答應下來。

再以後,每當有人追求王燦被薛鳳明窺到一點兒苗頭,她都會換一個非常文藝腔的說法把這個觀點再拿來教育女兒一次。

比如,她會滿含柔qíng地說:“戀人之間,應該有一些東西是僅僅屬於彼此的。重qíng的男人相信女xing的第一次自願xing行為會永遠停留在她的心中,那種揮之不去的深切懷念會影響雙方的感qíng直至終生。”

有時,她又會十分嚴肅,“失掉完璧之身,當時可能會無怨無悔。但如果兩人最終分手,就會悔之晚矣。要記住我們是在中國,現在的男xing都是保守對女xing,開放對自己,吃虧的絕對是女人。”

王燦並不以為然,她接受的雖然是嚴格的家教,但現在大學校園已經開放到她媽媽想像不到的一個程度,倒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走起了豪放路線,不過就算行為保守,也沒人願意在中國問題上表現出白紙一般的清純無知。托寢室臥談會和大量小說電影的福,她對xing並不恐懼,也並不保守。她只是沒有逆反的xing格,也不願意去刺激媽媽,跟她唱反調。

有時她回想初戀,不免會想到,自己到近二十五歲還是處女一名,也許真得感謝媽媽這種不間歇的貞cao教育。

洗了澡,王燦回房躺到chuáng上,視線落到自己衣櫃把手上掛著的藏青色西裝上,心中頗有一點兒dàng漾微醉的感覺。她拿出手機編輯簡訊,刪改數次,也不過大了一條短短的消息給陳向遠,“到家了嗎?早點兒休息。”

陳向遠恢復得很快也很簡潔,“你也一樣,好夢。”

王燦的確好夢直到天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燦的心qíng都很好,原本彎彎含笑的眼睛,現在更是笑意盈盈。每天雖然做著差不多的工作,採訪、參加活動、寫稿,再怎麼忙碌,都沒有任何厭煩,走路步伐輕盈,有些接近輕飄飄的感覺。

這天晚上她去報社食堂吃晚餐,羅音進來,將托盤往她對面一放,卻不坐下,雙手撐在桌上,俯身過來瞅著他。

王燦被看得心裡發毛,正待說話,羅音笑了,“戀愛了吧,熱戀著吧。”

王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連忙看四周,還好,晚餐時間將過,報社食堂里稀稀拉拉只坐了幾個人。

“此話怎講?”她qiáng撐著做嚴肅無辜狀。

羅音坐下,扒拉一下自己托盤裡糊成一團的西紅柿炒jī蛋,“我就從來沒見過誰含著一口這玩意兒,還眼角眉梢都是chūn意的。”

王燦大驚,“有這麼明顯嗎?”

“十分及其肯定確定地告訴你,真的很明顯。”羅音笑眯眯地說。

王燦的臉更紅了。

“我戀愛了,羅音,還沒到熱戀那一步,可是”她放低聲音,“感覺真的很好。”

羅音大笑,“恭喜你,好好享受吧。”

其實王燦說得有些保留,她不僅是在戀愛,而且接近熱戀了。只是她有一點兒不相信,自己會如此快地就進入了這樣的狀態。

在她的認知里,陳向遠應該是一個內向而做事慢條斯理的男人。她雖然不是慢xing子,可希望享受一段完整的戀愛,就是說從追求、表白、遲疑、接受、戀愛、再到熱戀,最好哪一個環節也不要少。

但幾乎是在陳向遠雨夜送她回家以後,再見面時,兩人就非常自然地進入了戀愛的程序。是因為他的體貼——一下記住了她愛吃的才、愛看的電影;還是看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或者是別的什麼微妙的原因,王燦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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