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索xing一口將剩下的酒喝完,“——呃,高先生你看,我當不了品酒師,只有這
感覺”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高總,到您和西班牙酒莊代表上台抽獎的環
節了。”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待會兒帶你去參觀這裡的地下酒窖。”他站起來,
吩咐那個工作人員.“去給王小姐再端一杯美樂gān紅葡萄酒過來。”
王燦知道,身為客人,捧場與禮貌的做法應該是也站起來,走到小舞台那邊
看高翔上去致辭、抽獎,並跟大家一塊兒鼓掌。可是她此時完全打不起jīng神再去
應酬了,窩在沙發里一動不動,那個工作人員倒是很快給她又端來一杯葡萄酒。
舞台那邊司儀談笑風生,高翔只是簡單歡迎了大家撥冗光臨盛會,然後是一
個外國人講西班牙語,翻譯是個嗓音尖細的男人,似乎講了不少與葡萄酒有關的
掌故與笑話,來賓鼓掌互動,十分熱鬧。
只是那份熱鬧與這邊只有王燦一人獨坐的角落形成反差。她覺得人聲喧譁隔
開了一點兒距離,退後成為遙遠的背景。她的身體有一點兒輕飄飄的,仿佛部分
失重,腦袋卻好像被突然清空,不怎麼記得起來剛才的傷感是為了什麼。
何以解憂——她笑了,原來酒還真具有讓人忘憂的作用。她端起酒杯再喝一
口,想到那個接吻的比喻,不禁讓酒停留在嘴裡不咽下去,細細品味之下,有一
點兒甜,有一點兒酸,又帶有辛辣的刺激感,多層次的複雜味道充盈著、混合著,
流動而不可捉摸。
她一下記起了與陳向遠的那些熱吻,唇舌jiāo繞纏綿,密密掃過她口腔每一個
角落。她以為那樣已經是親密到了極致,然而,那樣的親密卻似乎脆弱得經不起
一點兒現實問題的衝擊。
所有傷心的qíng緒一下又殺了回來,王燦咽下這口酒,只覺得胸口的酸澀感越
來越厲害,再也無法抑制下去。她正想著如果不跟主人打招呼便悄悄溜走算不算
沒禮貌,手機突然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陳向遠打來的。
“小燦,不好意思,我和明宇正在吃飯談點兒事qíng,才看到你發來的簡訊。有
什麼事嗎?”
陳向遠的聲音跟平時一樣溫和,然而王燦內心起伏,面對他這種不知是不是可以保持的波瀾不驚,一時有無名的火氣升了上來,她努力抑制,簡單地說:“什
麼事也沒有。”便掛了電話。
王燦狠狠地咬著嘴唇忍住眼淚,將手機扔回包里,剛站起身,這時舞台那邊
重新開始表演,高翔朝她這邊走來,手裡端著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喝一杯這
種五年份香檳,是西班牙酒莊代表個人的珍藏品,他特意為這次活動帶過來的。”
“我又不懂酒,胡亂喝了好幾種也沒喝出名堂來,估計再喝就是bào遣天物,對
不起他的珍藏了。”
“酒只要喝得盡興就算值得。”
她不好再推卻,只得接過來,與高翔的杯子輕輕一碰,仰頭一口便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高先生,我正要跟你告辭,不好意思,我想先走一步。”
高翔有一點兒意外,“時間還早,待會兒還有很多節目。”
一個晚上喝下去的酒此刻在王燦胃裡同時作怪起來,她偏過頭去,不讓他看
到自己狂奔而出的眼淚,可是聲音已經控制不住地有些哽咽起來,“對不起,
我…大概喝多了,真抱歉。”
她猛然打住,轉身便走,一下撞在沙發角上,差點兒跌倒,高翔敏捷地伸手
扶住了她,“沒關係。王燦,你這個樣子出去坐車不大好,先去後面我的辦公室休
息一下。”
哭出來後,王燦的酒意一下醒了大半,靠在高翔辦公室的沙發上,又是羞慚,
又是窘迫,拿紙巾捂住臉不吭聲,然而高翔卻顯得十分平靜,仿佛見慣了這種qíng
景,根本不探問什麼。
“洗手間在那邊,裡面有gān淨毛巾,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先出去招呼客人,
待會兒送你回家。”
他出去,帶上了門,王燦呆坐了一會兒,懊惱地抬起頭,想想今天這個丑出
得真不算小,居然在~個不算熟識的男人面前如此失態。
她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看,暗自慶幸出門前偷懶沒有塗睫毛膏,不至於
哭到滿面黑色眼淚縱橫的驚悚地步。可是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她洗了臉,也無心
再去補妝,當然更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等高翔回來。她四下看看,寫了張致歉的
便條放在高翔辦公桌上,帶上辦公室門走了出來。
酒吧里熱鬧依舊,然而她穿過人叢,悄悄出來後才發現,門口根本沒有像其他夜店那樣聽著候客的計程車。保安告訴她:“大概到了十一點以後,會有計程車
聚集過來等客人散場,現在這個時間還太早,只能走到那邊,拐到大路上攔出租
車。”
她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條路不算短,步行大概得一刻鐘左右,她遲疑了一
下,還是朝保安指的方向走去,此刻路上只是偶爾有車子從她身邊駛過,沒什麼
行人,路燈昏huáng,風chuī得樹影搖曳,安靜得近乎異樣,只聽得到她的高跟鞋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