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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打雜,哪像你這大忙人……”趙丹丹不是熱切的人,xing格有點刻板,以往同在一個部門,我們也說笑得少,今天她難得開起玩笑,卻開得不太自然。她自己也意識到這點,收了收表qíng說,“以後一起分擔工作,還要你多指點。”

穿過長長走廊,回到座位,我面朝身後玻璃牆外陽光燦爛的城市上空,深呼吸。

天際的雲朵像海邊làng頭,一朵接一朵流過,平靜的海面暫時沒有波瀾,卻不知下一個cháo頭什麼時候會打來。我站在岸邊,等待cháo聲bī近,或者投身cháo頭,或者被淹死。

qiáng忍下來的qíng緒,讓我心裡火燒火燎,臉上依然只能風平làng靜。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公司也同樣處於火燒火燎之中,我們對正信的反擊策略已悄然開始部署,人事動dàng帶來的不安,卻還在群體中蔓延。

捱到又一個周五,終於有了可以稍稍喘息的周末。

下班走出公司,只覺得像脫水的魚終於又能回到水裡呼吸,一門之外的世界真寬敞。

我抬頭看天,覺得天藍,低頭看路……路邊一輛眼熟的車子不聲不響滑過來,車裡的人伸出手來,朝我勾了勾,從駕駛座上探頭看我一眼,“去醫院看狗,順路捎上你?”

我坐上車,不提狗狗還好,提起可憐的穆小狗我就沒好氣,“你還記得看狗啊,這幾天我倒是常去看它,它主人卻一次面都沒露,真不知道是誰領養的狗。”

“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忙成什麼樣了?”他白我一眼。

這倒是實話,他是忙翻了,連帶整個36層都是夜夜燈火通明,聽他助理說,沒有哪天見到穆彥在晚上十點之前離開公司,把其他人都快折磨瘋了。

“那以後真跟了你,你忙起來,就不顧人家死活?”我還是不放過嘴上嗆他。

“你指誰跟了我?”他問得很正經。

我一愣之下反應過來,兩耳發燙,哭笑不得,“喂,不能這麼孔雀開屏吧……”

穆彥悶聲笑,笑了好一陣,淡淡問,“我是孔雀嗎?”

想起孔雀與麻雀的故事,我臉上有點僵,慢慢把笑容收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穆彥不出聲了。

到了MAYA醫院,一走進去,就聽見小舒醫生的聲音。

“臭狗,不要亂爬,你給我安分點!天吶,你還爬!”

我詫異地推開住院室的門,赫然看見穆小狗拖著三條腿,正滿地亂爬,另一條封上石膏的後腿硬邦邦拖著,隨著它爬動,敲在地上嗒嗒直響……就這副殘樣,它竟然還一拐一拐爬得飛快,讓小舒醫生在後面跟著追。

這場面滑稽得無法形容。

“哈哈……”我指著穆小狗,笑得靠在門上。

它聽見我笑聲,飛快掉轉方向,躲過小舒的魔爪,一臉狂熱地向我奔來,三條腿爬得噠噠噠噠。穆彥一步上前,將它撈在手裡,“不錯不錯,身殘志堅!”

好幾天不見,穆小狗卻還記得他,伸出舌頭毫不矜持地舔上去。

穆彥閃避不及,臉頰中招,láng狽地把狗jiāo給小舒醫生,用手背去揩穆小狗的口水。

我從包里取了潔面濕巾遞給他,嘆口氣說,“看吧,人長太帥,狗都喜歡。”

“也就狗喜歡,人不喜歡。”他順著我的話自嘲,懶洋洋瞄了我一眼。

連走過來的小舒醫生都聽出這話里味道,朝我擠擠眼睛笑。

我裝作沒聽懂,心裡甜酸滋味混雜,什麼感覺都變得似是而非。

穆小悅的腿傷恢復得不錯,動物的生存能力比人qiáng多了,按小舒醫生的意見已經不用住院,可以帶回去慢慢休養,每天關在小小的籠子裡也很可憐。

不知是不是聽懂要帶它回新家,穆小狗嗚嗚地爬到穆彥腳上,兩個前爪抱住他鞋子,小模樣可憐巴巴的,讓人無法拒絕。

我抱著小狗一路出來,將它放在穆彥車后座,他卻打開副駕的門,對我說,“先幫我安置好它,再送你回來吧,就這麼帶回去,我還不知道拿它怎麼辦。”

我難以置信,“你不會沒養過狗吧?”

他很自然地點頭,“除了養死過兩隻烏guī,我什麼都沒養過。”

我被噎住半天說不出話,看著對自己未知命運完全無覺的穆小悅,油然而生同qíng。

為了穆小悅這一條小命著想,我不得不跟去他家。

路上我在后座和穆小狗說話,他在前面安靜開車,車裡音樂聲低低裊裊,穆小狗的皮毛細軟又溫暖,濕漉漉鼻尖不時摩挲我的手心……車窗外景物飛逝,初秋陽光照進來,半小時的路途,好像很近又很遠。車子開進近郊一片住宅區,沿著高大梧桐夾道的安靜路面開進去,枯huáng泛金的梧桐葉子落在路邊,被車輪帶起的風chuī得四散,仿佛窸窣有聲。遠處靜臥著小小一彎半月形湖泊,湖水碧清,有鷗鳥流連水面,湖岸東側林蔭里散布著獨棟別墅,西側有一列南歐風格的聯排,探出的露台上有藤蘿纏繞,陽光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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