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人皆知那是造反案,但若這皇位本來要傳的人不是連玉的父親呢?”
“那便是……纂國!”
“連玉比他父親能gān太多,馮少卿設法隱世二十載,他卻硬是將其追尋出來。”
*
而此時,將馮傅二家全樹斬殺的連玉正在回宮路上。
前一刻,他還叫慕容六。
當朝太后娘家,複姓慕容。
“李懷素那笨蛋,làng費我們時間。”
慕容九,即連琴狠狠罵道,“六哥,你和母.後本便因前事鬧僵,現下又深夜帶著權非同的未婚妻回宮,母.後不氣壞才怪。七哥,你說是不是?”
連玉一褪身上藍袍,換上女官遞來的緞huáng衣子,道:“七弟怎麼說?”
一旁,慕容七連捷笑道:“臣弟不是已給皇兄答案了嗎?”
“好吧,你們又說鳥語了,小王爺我聽不懂。”連琴翻翻白眼,道。
連玉揮手讓女官下去,自己緩緩系上袍上綬帶,“嗯,堂堂七王爺贈衣,等於又還李懷素一個人qíng,也是說,他不想我要李懷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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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昨夜太平長安,今日殿試識君(1)
“那六哥你怎麼想?”
連琴緊張問道。
“七弟,你門下司嵐風怎麼樣?”連玉不答反問廓。
連捷摸摸鼻子,“他本能問鼎,可惜偏偏出了個李兆廷。我曾暗中抽起李兆廷的試卷看過,文采學識,俱是驚人,今晚一見,更確定是個人物。那司嵐風鋒芒太露,無法制衡他。”
“哎呀,七哥,敢qíng你今晚不怎麼出聲,就是觀察人家李兆廷呀,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興趣?”連琴大笑。
“去,我本就是溫潤如玉型的好不好?傑”
連捷嗔他一眼,連琴幾乎沒被他的冷笑話和表qíng嗆笑死,好半晌,方才止了,目中jīng光一閃,道:“不頑笑了,六哥,你查了李兆廷底蘊沒有?他和權非同之間必不只先生與門生的關係。”
連玉聞言,瞟了眼屋頂橫樑。
隨之,一人倏地躍下。
“玄武,你別那麼嚇人行不行,每次出現都那麼神出鬼沒!”
連琴呀一聲彈跳起來,單膝跪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抬起眩銳雙眸,答道:“正所謂,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萬一哪天皇上又被刺殺,屬下便是皇上最後一道貼身防線。神出鬼沒是必須的,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眾:“……”
連琴嘀咕:“皇兄和他的妃子辦那個事的時候你也貼身啊……”
玄武想了一下,道:“皇上可以假裝我不在,再說,皇上從——”
眾:“……”
受連玉煞氣一眼,玄武立刻變臉,換上一副無比嚴肅表qíng:“主子,據朱雀命人帶回來的消息,李兆廷和權相師出同門,都曾拜在聽雨居士門下學習。”
“聽雨可是一代大儒。”連捷微微皺眉,手指彎屈在桌上輕敲起來,“父皇在世時,曾多次派人去請,若那老先生願意,如今倒是我大周重臣一名了,六哥,你看明天——”
“連捷,明天司嵐風若輸了,朕整死你們兩個。好罷,擺架鳴鳳宮,再不過去,母后怕是要和朕斷絕母子關係了。”
連捷一張泰山崩於前亦不變色的俊臉,終於一下子垮了。太后娘娘,拜託,你先整死這六少爺吧。
此刻,孝安太后確是氣的不輕。
三人到得鳴鳳宮,見過禮,正中軟榻,孝安太后冷冷笑著,卻不發一言。
這位年已半百的女子,當初亦是位鐵腕皇后,她當時身無子嗣,將被先皇隨興寵幸過的一名早殤宮女所生的孩子過繼到膝下,手把手授其帝王之學,親手將那孩子扶上帝位。
這孩子便是如今的連玉。
二人qíng誼,不是母子,卻勝似母子。
孝安平日輕易不動怒,笑顏常現,如今眉宇見厲,暗燈紅甲鳳目,卻是令人生秫。
連琴心中害怕,還是想替連玉說幾句話,被連捷狠狠一拉,低喝一句“莫火上加油”,方才悻悻住口。
連玉負手站在碧階上,亦沒有說話,薄唇微抿,有數分聆聽訓示卻終將堅持之感。
如此,直至孝安座下女子微微蹙眉道:“太后娘.娘,皇上,無煙身子略見不適,想先行告退。”
孝安一聲冷哼,“你這妮子心裡想些什麼,道哀家不知?你是想哀家放皇帝陪你一起走。”
方才說話的正是連玉寵妃魏無煙,聞言,眼梢一掠連玉,又低頭回道,“無煙不敢。”
孝安一聲冷哼,方凝眉看向連玉,“當日,她即將完婚,你不惜用‘無煙中毒’一事留下她,哀家看你執意,心裡再反對,終是將她收為義女,讓她留在宮裡,外間認為你意在一挫權非同銳氣,皇帝,你果真如此心思?你對那女子有意!這幾年,你絕不能碰她,除非你哪天將權非同扳倒。否則,她必成禍水,我們那位權相未必像他面上看去那般不在乎這未婚妻。無煙的委屈,你亦該看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