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膝嘶嘶的疼,她一邊咒罵著連玉,一邊撫著快要爆炸的腦袋。
一時氣憤,當眾對阿三下了戰書,可是一場戰鬥,若連應戰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打,又怎麼能勝。
而且,這是一場怎麼打都輸的仗。
記得當所有人都離去,房中只剩她、連捷等人和倚靠在椅上閉目不語的連玉時,她討好的問連玉該怎麼審理此案,連玉鳥也不鳥她,揮手一招青龍白虎,兩人將她抬出去扔下,又甩上屋門。
回來後,她連莫愁也不曾去看,聽其細陳案qíng,只燒了一大桶水端進房,又惡狠狠的吩咐那四隻雄.xing動物不可進來***擾她,洗完澡後便癱在chuáng.上要死不活。
她必須要知道連玉的意思,才能辦案。
可連玉若要為國放棄莫愁和謝生,她又該怎麼辦?
連玉這樣做無可厚非,而且,她也該這樣做。
國家的利益必定高於個人的。
可是——可是,若連莫愁都為最終負了她的謝生不惜四處受刑也要告倒裴奉機,她又何堪忍心舍了她?
死的那幾個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這些人人稱賤的人在最初,又有多少不是為了生活、生存?
將莫愁帶回的路上,莫愁曾略略說過,死的兩個姊妹那晚曾贈過她不少銀兩,讓她和謝生拿去做小營生。
她大叫一聲,恨恨看向懸在屏風上的狀元紅袍和烏紗官服。
娘.喂,她是來復仇的!!
現下是怎麼了!!
別人的事關她屁事!!
她全家都死光了,其他人也跟著全部死光才好!!
她對的起別人,誰來對的起她!!
“李懷素。”
她閉上眼睛,又嚎叫了一聲,突然,一道聲音空降在耳邊。
她一驚,猛地睜眼,卻見一個帶著臉譜的灰袍男子站在chuáng前,她想也沒想,一手往chuáng.上的包袱一摸,然後轉身一揚,只聽得對方低沉一聲斥道:“你給我臉上灑了什麼東西?”
“石灰,防身用的。采糙賊,老子打死你!”
素珍嘻嘻一笑,看來人伸手蓋住眼睛,正要撲過去將這偷襲者的臉譜兒摘了再bào打一頓,卻見這人身子微微前傾,前襟有什麼露出半截,她一看不得了,那是……她的笛子!
壓蠛蝶,那那那……這個臉譜男豈非兆廷?!
她頓時愣住。正又驚喜又不知所措,對方已沉聲喝道:“采你妹。我,霍長安。李懷素,你這個蠢才,本少要採用得著采你嗎,你趕緊去找東西給我洗gān淨!”
啊,這是什麼狀況,兆廷gān嗎冒充霍長安?
素珍傻眼了,好一會,才“啊”的一聲,沖了出去,“霍長安”只聽到屋內許多東西被撞翻悶跌的聲音。
素珍到廚房取了菜油,從廳堂經過的時候,只見冷血四人一副“你是傻的嗎”的模樣看著她,而且,絕了,此前在霍府見過的總管也出現在大廳,見她經過,沖她一揖一笑。
她這時倒明白幾分,怪不得無qíng他們肯讓兆廷直闖她房間,因為他們真將兆廷當成是霍長安了。
兆廷真厲害,居然連霍府的管家也請來了。
只是,他為何要扮成霍長安?
她戴著滿腹疑慮回房,又順手將門鎖上了。
誰也不能打擾她和兆廷!!
“霍長安”將眼睛洗gān淨,皺眉看著一室東倒西歪的椅子,前面一大桶洗澡水,甩得滿地的水珠子,心想這是狗洗澡麼,又發現那個特別聒噪的人不見了,四下一看,卻發現素珍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在房中銅鏡前整理頭髮。
那些椅子髒了不能坐了,他一聲不響走過去,拽了她領子,拎小狗似的將她拽到chuáng邊,扔了進去,他自己則在chuáng.邊坐下來。
☆、72第一國案:抱
素珍心裡七上八下的,想過去挨著他坐下,又怕他不喜歡,自己爬起來坐到chuáng.另一側去。稽觨委實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裝扮成這個樣子過來找她.
偷看他一眼,他髮飾衣物都是霍長安的模樣,且兩人高度相去不遠,他方才的聲音也是刻意模仿的,若非她灑他一臉石灰,他閉著眼睛身子一動,帶出小半截懷中笛子,那笛子又是她親手所作,笛上刻有字,她必定要以為他是霍長安。後來,他擦gān淨眼睛,她也再看不到那笛子。
終於忍不住小聲道:“你為何這戴臉譜兒,你過來找我做什麼?”
“管家別人還不易認出,我在這上京卻是多人識得,你我之間不宜過從甚密。”“霍長安”淡淡道,“來找你是想談談連玉和案子的事qíng。”
素珍一聽,卻是微微一震,隨之心下又甜又澀,甜的是那天他雖對她放下狠話,但終究沒有真的就此棄她不顧,他來此是要提點她什麼吧?澀的是,他qíng願妝成霍長安來接近她,以絕她心思廓。
她知道,自己絕不可戳穿他身份,否則,這場談話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若他只願意以這樣的方式來見她,那麼她便按他的喜歡來做。
“為何我們不宜過從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