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群臣叩請孝安,連玉聞知煩心,在群臣面見孝安之隙,攜二人出了宮。
孝安問起,小初子到底不敢相瞞,便說皇上到那寧安大街的宏圖酒樓喝酒聽戲散心,一邊暗中使人快馬報信,眼看孝安領諸臣而來,連玉不好不見,讓二人下來相接,卻看到權李二人。
連琴憤道:“他們也來了。”
連捷冷笑:“此時不來相bī,更待何時,九弟,你去追李懷素,將他帶到六哥處,我先過去和六哥匯合。”
☆、99相陪
連琴點頭,又壓低聲音道:“七哥,我總覺,李懷素和權非同李兆廷之間jiāoqíng不淺。”.
連捷道:“你怕他倒戈或本就是他們的人?”
連琴沉沉“嗯”了聲,連捷眸光亦是冷了,“我也早想過這問題,朱雀在查,相信很快有結果。若果真是,我到時決不手軟,我猜度,六哥對她種種,可能是因為阿蘿。”
阿蘿!連琴一驚,好久,才顫聲低低道:“這麼一說,還真有些相……可是,阿蘿已經……”
*
這廂,素珍得脫,本想去尋白衣,路上,卻被連琴找到,將她領到宏圖酒樓煢。
宏圖作了假證,引起民怨,生意受影響,如今甚是冷清。
掌柜或受威bī,或是收受好處,一得一失,世事無常,世事無完。
往日座席,座無虛設,現下客人稀疏,任是搭了戲台,請了表演,花旦美麗,小生英武,也作用不大。
她問連琴,連玉為何到此來,連琴沒好氣道,一半還不是因為你,翻案呀拖呀,倒翻出個什麼來。六哥說此處生意必定不怎麼好了,但夠奢華,符合他身份,就來這裡喝杯酒解解悶。
素珍心裡本有些異樣,聽到符合身份一句,又覺得對慕容六這人決不能抱以任何憐惜與同qíng之心。
連玉這次仍包了雅間,還走在樓梯,便看到樓上來了許多人吶。
居中,只有一名貴婦和連玉就坐,餘人肅立。
幾乎都是熟悉面孔。
那天御書房裡的人都在,方才街上與之擦身的權非同和李兆廷一晃也過了來。
她猜那眉目不怒而威的婦人便是孝安太后了,那赤朱紅唇,諱莫如深的眉峰,仿佛微微一挑,便是往日在戲台上所見的那些不動聲色便斃人於命的深宮女子。
她心頭微微一秫,正要拜見,卻聽得連玉冷冷道,連琴,誰讓你帶人上來擾亂。
連琴一愕,吶吶:“我和七哥以為,你想召見他……是,臣弟馬上帶他下去。”
素珍隨連琴滿腹疑慮不快的迅速下去,心道,倒有些什麼他認為她不夠格聽的,她還不想聽呢!她正要回家,連琴卻道,六哥指不定一會找你,你先候著。
連琴態度有些冷漠,她默不作聲拖了張椅子坐下等。
這會,樓下三兩食客,竟均已被清走。多了數十朴色衣衫、看去卻極是矯健敏銳的男子,素珍知,這些必是宮中禁軍侍衛。
有聲音從樓上傳來。
甚是激.烈,但不大,各人出聲總算慎謹。
過了一會,卻聽得一聲冷笑,“你們是要bī朕從此處跳下去嗎?”
隨著這一聲,有男子領頭,聲息微沉,“臣等不敢,只是懇請皇上以國事為重。”
“罷,皇上既說十天,便十天吧,皇上,哀家也希望,皇上考慮清楚,十天後,對提價一事作出利國利民的決定。”
……
這一鱗半爪的,素珍卻聽出梗概,連玉要了十天期限,考慮是否簽署兩國文書!
眾臣相諫,太后亦是發了怒,但最終應下十天。
孝安這一出聲,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心下撲撲重跳之際,聽得梯間隆隆作響,很快,太后眾臣相繼下樓離去。
她退到角落,避開。
實際上,這時,誰也顧不上去理會她這個小寵臣,連天子似乎也無法俯瞰天下,為一口氣,而和權相惡鬥,貽誤國事。
權非同一笑,與李兆廷先走了,餘人冷淡瞥她一眼,紛紛離開,間或聽得有老臣對魏成輝搖頭說“皇上年少氣盛,這……”緩緩而行的魏太師似笑非笑,沒有多答什麼。
眼看整個樓面都撤得gāngān淨淨,只剩一絲不苟、嚴密看守的侍衛,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目光如刀如豹,凜凜為首。
素珍一怔,又見對街,一個青年領著不下樓里人數眾jīng武男子林立,連琴高聲喊道:“晁將軍,你在這裡做什麼?”
晁晃,聞言亦高聲笑回,“晁晃奉權相命在此保護皇上。”
素珍一驚,這木三竟謹慎至此,只怕連玉還會做出些什麼來。
此舉霸道,卻不屬謀反,再說,他大權在握,誰也不能怎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