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上屋頂聊天,便是想避免尷尬局面,素珍沒想到,最終卻被連玉抱回房間,塞回chuáng.上煢。
連玉依舊在chuáng沿坐下,淡淡看著她。
她不由尷尬,“我們在外面聊天不好麼?”
“外面涼,對你傷勢不利,”連玉一語道破,“我現下沒打算對你怎樣,若我真要對你怎樣,在屋頂還是能怎樣。”
素珍大臊,臉上頓時便熱了,往連玉看去,只見他眸帶諷刺,卻緩緩伸手替她掖好被子。
她心qíng隨這一動作複雜到極點,再無絲毫知道他是誰一瞬的雀躍。
本想,可掙得一二分舊qíng,多得三四成倚仗吶。
仇敵以外,他還是她的朋友,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她抬頭看他,眼前的人溫雅清俊,俊朗娉婷,實實無法再和當日那滿臉毒瘡、脾氣桀驁冷硬的小叫化聯繫到一起。
“石頭,你臉上的瘡都好了麼……”
不禁便脫口而出,說罷才恍覺自己竟然伸手,幾乎撫到他臉上,她一驚,連忙縮避,卻已是來不及,手已被連玉握住。
素珍又慌又驚,她本想告訴他她是喜歡石頭的,將他當很好的朋友……
連玉眸光一瞬明亮bī人,他qiáng硬的握著她的手往他臉上撫去,素珍如遭火燙,只覺那手引領著她撫過他臉上每寸肌膚,光潔溫熱,
“那些讓人噁心的毒瘡是我離宮前,問太醫討藥吃下所弄成的。”
他手心的繭磨挲著她的肌膚……只聽得他低沉著聲音緩緩道來。
為何要那麼做?素珍一怔,幾乎問出口,可他是敵非友,她怎能心軟,她終是將話打住,只低聲道:“看在我們往日qíng誼份上,你就不能放我離開?”
這裡已非她昏迷前的桂香樓,是一處不明院落,她隱隱明白,連玉這是要將她禁錮起來。莫說恢復李懷素的身份,便是自由,她亦再也無法自主。
連玉心裡一沉,挑眉微微笑了。
本就看出她記不起五年前的事,無礙,是他模樣變了。
可她膽敢信口開河,說喜歡他。
他知,她實是居心叵測。
不服男子當官的言論,阿蘿也說過。
他姐姐連月,乃至無煙都說過。
可這麼做了的,還真只有她一個!
他怒她膽大,更多卻是喜狂,只為她是女子。
他們往日相處,她是跋扈那個,他本不想讓她記起那段過往,好讓她平白得意,對他再不畏懼,要馴她治她,將難。
但終究還是故意提起往事。
希望她能對他信任,告訴他上京赴考的實qíng,希望她並非敵人,而是另有苦衷。希望她不再那麼厭惡他。希望,將二人距離拉近。
她卻只拿那段過往作為籌碼,而非關切,去問一問他的事。
*
他摔開她的手,“你我舊qíng,你既要拿來說價,那麼我也清楚告訴你,那至多可以換你不死。若你想重獲自由,便將你自己給我。”
素珍呆住,“你說什麼……”
連玉嘴角上揚,眸光卻隱隱抹過絲狠戾,“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我承認,我說了謊。但至少現下,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素珍咬了咬牙,這次,選擇對他說實話。因為他不僅是敵人,是皇帝,還是朋友。
“若是朋友,那便告訴我,你考科舉是為什麼,你到接近我又是為了什麼?”
連玉伸手擒住她下巴。
素珍卻是苦笑,實qíng?她怎麼跟他說實qíng?
她忍著下頜疼痛,把心一橫,道:“我並非為政治目的接近你。我為何考科舉,終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並非今日,皇上,你當初既敢將我選作狀元,如今便不敢將我仍留在你身邊?”
連玉卻笑了,“激將法對我沒用,我也不bī你。我從不bī女人,不會在你身上打破這慣例。你若想重獲自由,便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你若想重回朝堂,便取悅我。陪寢與否,一晚時間,好好考慮,讓虎兒告訴我答案。”
素珍愣愣看著他起來,離開。
他為何要如此執著?兆廷這般討厭的她,倒值得他喜歡了?
陪寢……她緊緊抓住衣襟,渾身都在顫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