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停歇,他領人走了進去。
顧雙城坐在琴案後,見他進來,連忙起來向他見禮,連玉擺擺手,“免了,你找朕什麼事?”
顧雙城略一蹙眉,終低聲道:“皇上,雙城有個不qíng之請,不知……李大人傷勢如何,雙城可否到他府上探他一探?”
“噢,李提刑?”
連玉微微勾唇,“阿顧和他有jiāoqíng?還是說,權相和他jiāoqíng匪淺?倒勞得你相問?”
顧雙城一凜,她答應過李兆廷幫忙李懷素的事,方才沒直接說讓連玉饒過李懷素,便是生怕連玉追問到她為何會知道——
誰都知道,她是權非同未過門妻子,和權相過從甚密,不意連玉不動聲色仍是將問題引到那裡去了。
雖說李兆廷既出口相求,則說明李懷素和權李二人關係只怕並不簡單,但連玉為何要殺李懷素——難道連玉是發現這李懷素和二人的關係?
李兆廷並沒告訴她太多,似乎不想她牽涉進去。她對李兆廷欣賞、亦有愧疚之qíng,但李兆廷站在權非同一邊,她答應幫李懷素求qíng是一事,她心裡的人是……連玉,絕不會做有損連玉之事。
她盈盈下拜,“皇上,雙城並非為權相,而是雖數面之緣……但李大人xingqíng豪氣,不拘小節,實讓雙城想起阿蘿姐姐,是以想去看看他,若真是不便,則請皇上讓人好好照顧李大人。”
這雙城一句“好好照顧”實說的甚是巧妙,她察言觀色,只見連玉眸光微微一沉,末了,道:“他是朕的臣子,只要是忠誠於朕的,朕自當顧念。你的話朕記住,你姐姐的事莫要再傷心,朕會照顧你的。”
他說著親自攙起她,雙城只覺他掌心的熱力從臂膀上傳來,不禁微微一顫。
——
下更,終於可以見到失蹤好幾天的某素了。
☆、126一個溫柔了歲月,一個驚艷了時光(8)
連玉很快離開。
看著連玉背影,雙城幾乎忍不住追上去,再問他一句,你將我接進宮來,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阿蘿嗎?
可她不能,她和一個人定了約定,現下時機未到,她什麼都不能做。
她緩緩滑坐到椅上,握緊雙手。
她隨之輕輕一笑,無論怎樣,她的心都很是堅定,她可以忍,但必定不可任誰宰割。
*
翌日晚,城郊宅院。
房中,素珍坐立不安,連玉快到了吧。
她跟白虎說,她答應連玉要求煢。
即便她還在苦惱該怎麼辦,她只能先應付了這答案。
若連玉不答允,她根本無法離開這裡。
一天一夜裡,她已經視察過四周,莫說,一個白虎,十個她也打不過。
宅外數十守衛,將圍牆祝的固若金湯,她cha翅難飛。
她要出院外透透氣,白虎知她意圖,道:“李大人,這宅院是九爺的產業,位於城外極郊僻之地,圖的就是遠離人囂,可安靜休憩。莫說有主子的護衛守著,即便沒有,你一雙腳要走回你府邸也要整天。再說,你不識路,讓你走,也走不出去,你不必意圖越獄。”
素珍聞言,gān笑幾聲吶。
白虎攙扶她走了一下。
此處四下山脈相接,屏障綠翠,更隱約可見不遠之處有一條銀輝白練般的瀑布從半山傾瀉而下,水珠擊濺在一泓碧潭之中。
極是賞心悅目。
近處入目都是不知名花樹,卻粉簇團團,如雲疊霧攏,香氣清幽。
素珍卻越看越絕望,這地方看去,方圓幾里之外都不似有人煙。
這等待的時間竟倏一聲便過去。
這時,眼看半宿過去,連玉仍是未至,她傷勢本便在癒合當中,又為這事整一天一夜未曾合過眼,抵不住困頓,開門對白虎jiāo待了句“你主子過來,叫醒我”,便回屋,倚在chuáng.上假寐。
她死死撐住不睡,只滿腦想著練玉到來時該怎麼跟他求qíng。半夢半醒間,有人輕輕握住她的腳踝,她一驚扎醒,卻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chuáng踏上,臉上清雅如許,神色淡淡,正一手握著她的腳,一手觸放在她的繡鞋上。
這看清男子面容和他所做之事,她更是驚訝,臉上竄熱,已是羞澀難當,這人是天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倒一時沒了這兩天以來的焦躁和恐慌,取而代之的是
沒頭沒腦便衝口而出,“你……你常替你妃子做這些事麼?”
這chuáng踏上的男子自是連玉無疑。
“自然不。”
他淡淡看著她,嗓音卻是有絲微微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