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信函,又見信函,只是,這次會是誰?她連忙開門,福伯恭敬的呈上一封書信。
素珍一把拿過,拆開一看,半晌,方才微微顫抖著聲音道:“福伯,立刻備轎。”
“是,公子。只是,公子這是要上哪去?”
素珍緩緩答道:“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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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送愛入局(2)
“今晚到權府一聚。shu絝酆暵”
落款是:李兆廷。
福伯沒有絲毫異樣的應著,素珍淡淡看他一眼,信函是從權府過的來,即便這府邸里有連玉的人,也不至於牽涉到李兆廷身上煢。
福伯很快備了轎子,出門的時候,幾個男子都在大廳,冷血皺眉,“這麼晚,你還到哪裡去?”
“權府,權相邀我喝酒,冷血,你不用陪我過去了。”
素珍一笑,環眾人一眼,回答的落落大方。
冷血收到她的目光,知她要他留下監看屋中可有人離開。
小周瞥她一眼,提醒道:“你就不怕皇上多疑?”
素珍笑笑,看了無qíng一眼。無qíng神色卻依舊淡然,只道:“別喝太多,傷身。吶”
*
去到權府,權府管家竟已領了數名僕從在門外等候,一派禮儀。
福伯和府中小役被他安排到偏廳看茶,他親自領了素珍進內。
一路穿過庭院樓閣,走到一進小院落,他停下,彬彬一笑,親自推開院落的門,作了個“請”的姿勢。
素珍見此處不比他處,有三兩下人走過,或是駐守護院,竟是一片靜謐,有幾分明白,謝了他,緩步進去。
管家在外緩緩關上院子的門。
素珍聽著門吱兒的響,頓住腳步,放眼看去,只見院中一方幽藍星爍天地下,兩側樹木錯落有致,靠右側的一處,有著一張石桌,幾隻石凳。
一陣酒香幽幽撲鼻而來,桌上果有jīng美酒具數盞。
一個白衣青年悠悠坐在迎面石凳上,入鬢劍眉,星目如漆,不是李兆廷是誰。
也不過些時日沒見,素珍卻覺思念、幽怨、輕恨,感激,複雜的感覺都揉作一股線,捆在她心上,悶悶的,疼疼的。
李兆廷看她仍呆立在那裡,唇邊倒是勾了絲笑意,“過來罷。”
素珍看著那清朗如許的笑,竟似帶著一絲關切和嘆息,心裡竟回憶這些年,他這樣對她笑的次數有多少回?
似乎,五指能數。
她笑笑,帶著自嘲,快步走了過去。
坐下了,李兆廷給她斟了杯酒,“你最愛的女兒紅,但你不能多喝。”
她低著頭接過他遞來的酒盞,又聽得他輕聲問道:“身上的傷還疼嗎?你從小沒怎麼受過這種苦,想是很難受。”
素珍聞言,一顆溫熱竟就那樣落入酒水之中。
愛哭的毛病,多年不變。
因為,曾經被那般驕縱。
可是,似乎在受傷的時候的眼淚也非為身上痛楚,只怕身份被揭穿。
像她這般,還真沒什麼資格喊疼。
但他這話卻仿佛戳在她心上,又惹出愛哭的毛病。
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甚至,還記得她喜歡女兒紅,這些是她進京以後再沒想過……
她抬頭,緊緊看他,一下脫口而出,“那天,你看著阿顧,我……”
“嗯,”李兆廷輕輕應了聲,“只有她能助你了,皇帝對她動了心思。”
“我求她向皇上替你求個qíng。”
素珍微微一震,原來……是因為阿顧,連玉才放過她。
她心尖微不可覺抖了一下。
阿顧,是啊,都憑什麼喜歡她,要像阿顧那樣才好,阿顧也沒有嫌她曾對她不敬,求了qíng。阿顧是好女人,而她馮素珍果是十足氣量淺窄之人。
她舉舉酒杯,尷尬笑笑,低聲道:“你……你替我謝謝她,她的恩qíng,我會……”
李兆廷卻擰了眉,“你自身都難保,怎麼還這個qíng?”
素珍一怔,嘴角不覺微微泄了苦笑,是啊,她如今都是自身難保,她還怎麼……上京以來,她欠了許多人的人qíng,霍長安、無煙、如今竟還有他和阿顧……
她不想欠別人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