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要讓?”司嵐風驚疑不定,眾人聽著亦都是微微一震,再次刷刷看向連玉,連玉此時神色越發諱莫如深,卻終於不再沉默,“權非同這次似乎看準了我每一步行動。若真到再無任何方法可行,哪怕打擊你們士氣,朕也要讓。只是,朕方才一直想,一個人要說一個謊並不難,但這麼多的人同時在說謊,卻非一件易事。”
眾人一訝,玄武道:“主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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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二國案:三全其美—re
連玉道:“這數件案子加起來牽涉統共上百人,除非這huáng知府真是名清官,否則,這些人必定不可能全被威bī利.誘來說這個大謊,除非……”
“除非他果真是名清官。舒偑芾覷”
連琴緊跟著道。
此語一出,立刻遭到所有人的鄙視。
但無疑都找不出答案,便連連捷這種萬事淡定的人也是急了,低聲喝道:“連琴,我叫你大爺了,求求你別說話行不行?”
本來緊張的氣氛,一時眾人轟笑,連琴怒,瞪連捷一眼,作勢去打他嗒。
他亦遭遇連玉一眼,立下耗子見貓靜了,連玉方道:“除非……我們暗訪的那些全都是權非同或是huáng天霸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
高朝義一驚,旁邊,司嵐風也是神色震驚,卻是緩緩接過,“權相他們將原來的百姓換掉了,甚至連這些受訪百姓的鄰里左右都換掉了。”
一室差不多十名男子,外加一個白虎,皆是一時驚默。
半晌,嚴韃咬牙冷笑,“這huáng天霸是地頭蛇,加上權非同之力,皇上所言大有可能!此前奉機一案換下屍骸,此次偷天換日,索.xing將人也換了!”
高朝義道:“看那huáng知府笑臉迎人,恰恰是厲害之輩。胼”
“高大人,這不是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
司嵐風淡淡道了句,高朝義一凜,神色頓時一沉,連玉和嚴韃皆看了他一眼。
連捷已是沉了聲音,“嵐風,皇上跟前不需要不懂收斂的人。”
司嵐風似乎一驚,慌忙低頭,說了聲“是”。
高朝義心下冷笑,聽說你才氣不下李兆廷,可再傲也得有個分寸。
只是這內里之爭此時自是輕了去,眾人只各自踱步謀思計策。
連捷卻倒不愧是最知連玉心思的人,看連玉微微閉目思量,道:“六哥必定已有想法,卻不知……”
他微微遲疑,不知連玉為何並沒有說出來,連玉聞言,點了點頭,神色卻仍是深遠凝重。
終於,看眾人緊張,他淡淡出了聲,“這些涉案之人,我們雖已查過,但面上來說,嚴相和高侍郎還需查探,樣子必須裝一裝,當然,既已預先記熟口供,要找到破綻是非常困難。但還有一批人,我們也許能找到突破之口。”
他說到此處略略一停,眾人一怔,連琴很是發揮主觀能動作用,嘀咕道:“哪裡還有人,也就剩牢里那幾名被判大刑死刑的重犯了。”
他這一說,眾人倒是眼前一亮,怎忘了這重要一環。
但隨後一想,卻都黯下來。
幾乎同時想到一處去。便連青龍此等只聽命於連玉,並不好朝事的人都明白其中道理,他道:“這權相既能在外擺這計謀,這牢中死囚,只怕也是換了他人。”
“不,這倒不然。”
這時,嚴韃倒是想起什麼,“這既已判了刑,刑部必有圖文留案,刑部雖說是蕭越作主,但有我的人在,這些案子大多判刑在前,那彈劾的柬書後到吏部。”
連琴擊掌便笑,“也就是說,刑部中不少官員都見過這些囚犯的容貌,這換牢外的家屬,乃至礦主礦工容易,但這死囚就不行了,嚴相和高侍郎可以進行審問,即便事先被威bī,必定能問出些東西來。”
“我便不信,我們將六哥拿出來一說,他們還會聽那權非同的!”
“你沒聽六哥方才說的,這死囚即便是被冤枉的,被富人賄賂huáng天霸所陷害,但他們在外的家人都被人換了,都被人擒於暗處,他們還敢申冤,敢說實話嗎?”
連捷很快給他當頭澆了盆冷水。
連琴吃鱉,卻亦是愕然的半天說不話來。
連玉自是早想到這點,是以方才才在深思熟慮可行之法,直到他們緊張相問,才說出來。
一下,眾人剛微微鼓起的士氣又迅速癟下去。
這時,踱步到窗幾前思忖良久也沒有出聲的連玉倒是說出頗為石破天驚的一句。
“還是有一線之機。嚴相二人去那牢中查探之時,這些人既被威脅,自不會說實話,但若說以其他人的身份去呢?”
“其他身份?”
眾人一振,幾乎同時問出聲來。
連玉眸光似星,唇際此時緩緩揚起。
“由我們扮作權非同、李兆廷或是huáng天霸任一人手下的人夜探岷山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