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李兆廷和晁晃立於一側,顧雙城蹙眉站在數步開外,她身旁,一名女子被兩個護院扭住了雙手。
不消說,這就是刺客,這個刺客是個女人。
“huáng狗官,你膽敢將拿我,你可知我是誰?你若敢碰我一根毫毛,我要你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不,你九族,你九族的鄰居都得死,還不速速放開我!”這女人被人押住,猶自破口大罵,光潔的額上滲著汗水,蒸映得一張臉蛋如夏花,越加嬌艷幾分。
這人,素珍認得。
果然不是連玉,更不是民眾。
而是那小祖宗,連欣。
這妞兒竟來了,竟攪渾進這趟渾水來了!
你妹,這是嫌還不夠亂還是怎麼,如今,權非同連你哥都要殺,覆巢之下無完卵,你這不是來送死!
“大哥,依你看,該如何處置?”
晁晃和李兆廷二人迎上前,晁晃向權非同詢問,李兆廷看到素珍,神色明顯一變,素珍無奈朝他笑笑。
李兆廷眸光一沉,更冷峭了數分。
顧雙城看到素珍也是一驚,那廂,連欣看到她,渾身一震,冷笑道:“李懷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你果然和他們攪和在一起了,我當初就該she殺你,不該對你好,如今……我看到你就噁心!”
素珍也不是吃素的,聞言疾步上前,抬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讓你不長腦子,讓你淨gān不長腦子的事。”
連欣驚呆住,愣愣看著她,半晌,方才嘶聲喊叫出來:“李懷素,你不男不女,你噁心,你混蛋,這個仇我一定報,有種你們現下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她眼眸瞬間染上一層血紅,本惡狠狠注視著huáng天霸的目光,厲然刺向素珍,其中儘是厭惡,儘是森森恨意。
素珍揚手再打,卻被一人快步上前伸手隔下。
“李懷素,夠了,她還只是個孩子!”顧雙城冷冷出聲。
☆、165暮色
素珍反手握住她的手,“孩子?她大到足以可以承擔任何責任了。她倒好,盡gān混事!”
顧雙城神色忽地微微一變。
連欣大怒,她跟李兆廷不熟,對顧雙城心存厭惡,晁晃竟也不管,眼睜睜看著她被捉住。她平日與權非同倒是有說有笑的,雖知連玉與他面和心不和,但總有幾分qíng面在。看權非同過了來,連忙道:“權相,你來得正好,快救我,嚴懲huáng狗官。”
權非同點點頭,以示他知道了,微一沉吟,卻是說道:“公主,你此次過於頑劣,huáng大人乃朝廷命官,我不能放你……”
“難道相爺要殺她不成?汶”
素珍突然大聲打斷,連欣已是呆住,一時失了聲。顧雙城也驚得睜大一雙眸,卻又聽得素珍輕聲道:“殺了也好。這種女子留在世間,是禍害。”
連欣一震,回看向她,終於,她眸中紅全部變成灰,她渾身顫抖,卻死死盯著素珍。
素珍知道,她和連欣之間,怕是難已善終了,連欣那種恨,是想她死,能從其眼中讀出來婕。
她仿佛沒有看到,李兆廷和晁晃也仿佛沒有看到,huáng天霸卻抬手一揮,微微冷笑,“帶走。”
顧雙城不知素珍為何會說權非同要殺連欣,但她總覺得素珍未必是胡謅,冷冷看素珍一眼,立刻跪下,“權師哥,請手下容qíng,公主縱有甚意氣用事,也絕罪不至大責,再者,她乃金枝……”
權非同目光深沉,又驀地笑開,殺戮的氣息從眼角眉梢一點點滲出,他打量著兩人,“一個說殺,一個說不殺,我該怎麼做?”
他說著,對huáng天霸使了個眼色,huáng天霸會意,命人將連欣押下去。
連欣臨走前,只看到顧雙城緊緊蹙著眉,看著權非同,神色卻極為堅決,若師哥執意處置公主,請先殺阿顧。她突然想起那句很簡單的話:日久見人心。
眼見連欣已去,權非同伸手扶起顧雙城,“兆廷,你帶雙城回去休息,你看,這刺客橫行,晚上莫四處亂跑。”
“是。”李兆廷頷首,並沒有多話。
“師哥,雙城很早便說過,絕不涉入你和……皇上的爭鬥中去,但公主無辜,請不要傷害她你能答應我嗎?”
顧雙城只是不肯走,要替連欣求qíng,李兆廷眉目微微一擰,伸手將他權非同手上接過去,將她qiáng行帶離。
素珍一動不動站著,淡淡的看著二人身影遠去,此時,人煙四散,只余權非同和晁晃,權非同的話在暮色中傳來,“你倒也清楚我脾xing,故意讓阿顧求qíng,若求qíng的是你,我沒準立下就殺了她。只是,別人能懂麼,你又何苦?”
也許是庭院深深,暮色四合,素珍竟聽得有些痴了,她也不怒,只是看著權非同,卻見他一身白衣,可堪晚來之風急,果是個謫仙般的人物,奈何心狠手辣。
何苦?她雙目微微有些澀了,卻仍是緩緩挺了挺肩背。
其後,她依舊被權非同“請”回房中。
權非同雖說讓李兆廷、晁晃和huáng天霸密謀弒殺與布防之事,但還是匆匆又出去了。
出去前,說了一句:好好想清楚,當我的朋友還是連玉的,想清楚前,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