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娶她嗎？”他的承諾，只包括會對她好，並沒有說過，不會再有其他女人。這不是他的錯，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他們的身份，各有原則，各有難為。
“也許。”
“不要也許，有肯定答案嗎？娶或不娶？”她自嘲一笑，神色仍是認真。
“你知道，待得外安內穩，我為你下什麼命令都可以，但現在不行。無法應允的事，我不會回答你。我不想讓你失望，但我希望你明白……”連玉似乎見不得她如此模樣，聲音更見暗沉幾分。
“不，你什麼都先別說，其他的等此案完結再說吧。”
她本想說“連玉，我們也許該像你說的當回君臣”，但終究沒說出來，馮家的案還沒翻，她不能有半點得失他，將他激怒！
她雖未曾見過他真正動怒，但從連欣身上已見一斑。
“李懷素，過來！”
“不，微臣抱歉，微臣先行告退。”她飛快說完，飛快走到門口，開門奔了出去。
馮素珍，你變了。也會了委取求全，qíng愛也可變成籌碼，這樣卑鄙。
她飛快跑著，屋外無處不在的陽光刺得她滿眼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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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宿敵（5）
“懷素xing.qíng固執，也不見得有多懂你，多能為你著想，只會給你添事……”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連玉立在門邊，撐著額角，看著素珍離去，直至消失在視線里。這一回，他沒有去追。每次，總是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他一直覺得她有著一往無前的勇敢……可他似乎錯了，而有些事，她必須要去承擔……
*
素珍大步跑著，跑出驛館，外街上有兩人卻朝她走來，其中一人伸手截下她。
“懷素。涓”
那聲音……她看清眼前人的臉龐和他另一手上那副標誌xing的拐杖，jīng神倒是微微一振，“無qíng，你怎麼來了？”
“還有我呢，冒失鬼大人。”
此君笑吟吟的一開口，素珍朝他一拳，“小周，你這神棍也來了！艿”
眼前兩人一白衫一緇衣，正是多日不見的無qíng和小周。
重逢的喜悅並沒讓素珍高興多久，疑慮同時也在心裡滋生，她看著二人，直接道了出來，“不，你們不該在這裡出現的。”
“懷素，那你怎麼又在這裡？”小周刮刮鼻子，仍是笑吟吟的問道。
素珍哪能讓他誑倒，淡淡道：“皇上讓我來的，可你們……不該在岷山，更不該出現在這驛館門前。你們不該知道我在這裡，你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兩位到底又都是什麼人？誰派來潛伏在我身邊的？”
她說著又瞥向無qíng，緩緩退後了一步，警備的盯著二人。
無qíng見狀，雙眉一擰，道：“懷素，你先前在府衙留書一封便無辜失蹤，這人也突然外出，我疑他對你不利，也追了出來，我是追蹤這人到此的。”
他眼梢冷冷掠過小周。
是小周找到了這裡？此前連玉的行動是秘密的，他斷不可能知道！除非他確實並非普通人。素珍一凜，也看向小周。
小周卻是不慌不忙，嘴角甚至還微微翹起，“懷素，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話你聽過吧，我一再跟你說，不要憑外在來判定些什麼，無qíng只是樣子看去不壞而已，你怎麼老是不記牢？”
“你留書出行後，我思度著正好趁此將無qíng引出來，看看他是何方神聖。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岷山。你並無說你要去此處，我若真是誰人細作，這一來豈非露了餡？
“無qíng，你怎麼不告訴懷素，你追我趕之際，我遇到一個身手極好的神秘黑衣人，投書於我，說懷素在岷山遇險，是此人一路將我們引過來的。直來到這驛館附近。”
小周說到此處，冷冷回視無qíng。
無qíng卻微微冷笑，“我沒跟懷素說，是因為，這個人不過是你小周一場戲吧。只有這樣，你才能光明正大到此處來。”
小周卻驀地笑了，揚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無qíng，我今日總算認識到，你果然聰明，用那黑衣人來引我，從而指鹿為馬。懷素，總有一天，我要戳穿他的真面目給你看。”
素珍卻始終無法分辨出眼前這兩個人誰真誰假！他們只怕從來不是他們自己說的那般簡單。
若黑衣人是他們其中一人派出的，到底會是誰？
若這黑衣人是第三方派來的，又會是什麼人指使的？
除去李兆廷是真正知道她身份的，誰會覺得要派一個像無qíng或是小周的人在她身邊查探她的底蘊？
連玉？還是權非同？
若是權非同，不難理解。
若是連玉……管家福伯是連玉命連琴賜給她的，她一直有所防備，但更深藏的人實際還在她身邊，福伯只是幌子罷。若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連玉安排在她身邊的……她回身看著背後的宅院，只覺那紅牆綠瓦上詭譎雲涌。
除去這兩人，她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
她希望無qíng和小周兩個都猜錯了對方，兩個都是好人，可實話說，她始終不相信小周。但無qíng如小周所說，真的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