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口方落,卻發現連玉已然不知所蹤。
☆、197宿敵(20)
連玉趕到連捷說的酒家的時候,人已經散了。舒煺挍鴀郠
他獨自回到驛館,連捷等在他院中,他讓玄武和青龍分別到權非同和李懷素住處去,二人回報卻說,均未回來。他沉默半晌,吩咐白虎,派人傳信給慕容缻,今晚他在自己屋中歇下,不必她侍寢,讓她好生休憩。另外,任何人過來,都不予見。
他又召來邵總兵,冷聲吩咐道:“派人去將權相和李提刑尋回來。說明這是聖旨,必定要回,若有人抗旨,捉也要將人捉回來!”
“是。”
邵總兵領命而去,連捷也正想退下,兩人卻又被連玉驀地喚住,“都回來!邵總兵退下罷,不必去找了。灩”
這一聲語氣bào戾,邵總兵那大個子也嚇了一跳,趕緊答了聲遵旨,退下了。
連捷有些摸不准連玉此時心qíng,連玉也沒再提李懷素的事,只將他拉到桌前坐下,問道:“你過去的時候晁晃也在?”
連捷頷首,“是,只可惜六哥暫時無法辦他。它”
“嗯,畢竟我沒有親見之。早料他必隨權非同過來,此前,倒是有讓玄武派人去監視他。”
連捷並不知道這事,想起權非同的話,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他心裡微微一沉,頓生防備警惕,和一股慄意和厭qíng。
*
連玉留住連捷,兄弟二人又談了好些話,連捷方才眸光沉沉離去。
連玉並未就寢,仍端坐在石桌前,月輝映到他臉上,照出他眉眼間的疲憊的,然那輪廓忽如削,一種皮相突然便暗淡下去,換上的是一眸凌厲騭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眯眸看著星河明滅。玄武安靜的守在一側。
這時,青龍突然拿著一個托盤走過來。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個白色瓷瓶,和一個杯子。一陣清新橘香從瓶口竄出,嗅著這股久違的香氣,連玉心思一動,幾乎立刻問道:“這是什麼?”
“廚房說是為主子備下的,不是主子傳喚的嗎……”
青龍疑惑回著,未及說完,只聽得院外傳來造訪的聲音,“妙音求見六少,請代為通傳一聲。”
“妙小姐,非是奴.才失禮,實是主子已歇下,不再見客。請小姐見諒,明日再覲見皇上吧。”
院外,白虎禮貌的婉拒。
“那好罷,謝過白虎兒了。”
一如既往,妙音並沒掩飾語氣中的失望,但禮數周全,一笑謝走。
青龍這時說了句,“主子,恕奴.才多嘴,那李懷素就永遠學不來如此禮律。”
連玉不置可否,目中冽色深彌,青龍也不敢多說,他拿起青龍斟好的橘密,“朕並無囑咐廚下送此物過來,去問一問,看是誰人心思。”
青龍一驚,這皇帝的飲食可大可小,雖說方才早以銀針試過,亦已讓下人試食,都並無異樣,但若是無主之物,卻不能不防!
那廂,玄武身形晃動,正準備問去,一陣箏聲忽起,幽幽穿過牆瓦,在枝葉扶疏間裊然而來。
一曲既罷,又是一曲連綿,五六首曲子過後,那本清美靈動的音色滑了調,連玉眉峰一皺,拿著杯子,也沒放下,袖袍一展,竟出了院門,循聲而去。
玄武二人yù要相隨,卻教他沉聲制止,“不必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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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在外頭不知輾轉多久才回到驛館,腦中思緒卻依舊凌亂如麻。進得大院,忽聞琴聲淙淙,如傾如訴,她不覺痴了,循聲覓去。
不想驚動任何人,她一個空翻,躍上屋頂。
突然想起那天連玉抱著她躍上屋頂的qíng景,不覺一笑,初次見面,她還救過他呢,她武功雖不怎樣,區區一個屋檐也難不住她,他……
她嘴角笑意突然凝住,目光落到向撫箏女子走來的男人身上。
“這蜜釀是你讓人送來的?”
男人出言相詢。
女子頷首,雙手一收,琴弦嗡然一聲,華音孑然而止,一剎,四下只剩月色如水,鳴蟲瀟瀟。
“你怎麼知道它?”
男人目光微厲,聲音也冷了幾分,女子目中不覺划過嘲色,“姐姐知道的,我也知道,有什麼好稀奇,六少,你不愛我,可以,但總不能阻止我怎麼待你罷,除非你將我殺了。”
她看著他,姿態不卑不亢,淚珠卻從眼中滾落,一顆一顆,打到箏上。
連玉眸光一暗,摔了手中茶盞,忽而大步bī近,他從懷中摸出一塊錦帕,一撕為二,一手握過女子手腕,將她雙手指頭裹住,有血水隱隱透出白紗。
“怎不用護甲?”他抬起她下巴,問道。
“屋中沒找著,便沒用了。”女子雙手微微顫抖,語氣卻還是略有挑釁。
“你可以讓下人去找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