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辰過了出現,對皇上太后是大不敬,倒不如不去,最近無qíng的事已相當惹太后注目,她不能火上加油。
本來留下來是想陪他打這場仗,可這幾天朝上所見,他局面把握有餘,她去不去又有什麼gān系。
他已不想再看到她。無煙替她解釋了,可他否定了。
無論換成是誰,都會否定的。
她不及阿蘿。
可阿蘿是誰?
這名字竟不似陌生,她苦苦思索,卻又想不起來。
不行,她還是要過去。
她要問他,阿蘿是誰。她不要放棄他,他不想放棄他。
可是,她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都無法感動李兆廷,又憑什麼再次打動他,他連獨處的時間都不肯再給她,也再不管她生死傷病。
她低頭看了眼手腕舊痕,還是坐到門檻上穿起靴來。哪怕,明天早朝還會見面,她還是等不了。“把桌上的藥喝了,我送你過去。府中有千里馬。”
背後,權非同聲音淡淡傳來。
她一怔回頭,權非同伸手指指桌上,一碗藥端端正正放在那裡。
她搖頭,“jian相,你別尋我開心。”
權非同不語,沉默著,眼皮微微下垂,讓人捉摸不透。
素珍在他臉上捕捉了好半晌,這一次,他沒像方才那樣突然笑說“跟你開開玩笑”。
素珍的愧疚心竟可恥的被激.發出來,一瞬只覺各種尷尬,各種不安,掩飾般低頭喝藥。
果然,藥喝下去,發燒的腦袋也靈光了:權非同也是要進宮的,順路而已,她愧疚個什麼勁!
權非同看了她一眼,逕自走了出去,似是要吩咐下人備馬,他走了幾步,突而又回頭道:“那邊案上有些蜜餞,出自京中老字號,我回來的時候順路買了一些,你可以拿來壓壓苦。”
素珍往日最愛這些玩意,但此刻正尷尬著,鬼推神差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
“噢,那隨你吧。”
權非同聳聳肩,走出了院子。
素珍咽下最後一口藥湯,苦得她直咂舌,突然想起她以前給連玉買蜜餞的事來,又想,權非同為何這個鐘點才出門,緊趕慢趕不是他的作風,難道他本來不打算過去?
這樣想著,一個不留神,碗脫手而出,差點沒把左腳也給砸了。
*
宮中此時正一派熱火朝天,宴席安排在宮中御花園正中空地,這塊地方極大,上有朗月明星可窺,旁有花香襲人可賞,當真十分喜人。
朝中各個官員紛紛落座,三三兩兩說著話,場面開始熱鬧起來。
很快,連捷連、琴和霍長安夫婦先後趕到,一些官員主動走過去,熱絡地和幾人寒暄。未幾,一批內侍宮女掌著儀仗行至,公主、太后義女顧雙城、貴客妙小姐和後宮嬪妃依次入座,坐到了主案以下的各個位置。連月攜霍長安到慕容缻桌前打招呼,和慕容缻頑笑起來,無煙的席次就在慕容缻旁邊,她不聲不響,只是低頭喝酒。
李兆廷有條不紊的應對著兩側官員,偶爾瞥瞥對面桌案。
這當中,只有落有李懷素大名的座位,來的不是本人。
小周看著無qíng,氣急敗壞,“這都什麼時辰了,這混蛋還來不來,讓她別來又說來,如今倒好,假沒請,人還真不來了,這是找死的節奏嗎?”
無qíng也是眉頭緊皺,就在這當口,只聽得內侍大聲宣道:“皇上駕到,太后駕到,跪!”
☆、233請求賜婚
嘶”的一聲猛地鑽進耳蝸,素珍嚇了一跳,往外看去,權非同正騎在一匹馬上,白衣粼粼。舒琊殘璩
他所騎之馬個頭高驍,壯碩駿美,毛色油黑髮亮,竟一根雜毛也沒有,素珍對馬雖沒什麼研究,也知這是匹上好良駒。
她大為詫異,本以為權非同會讓馬夫駕車進宮,沒想到親自開的寶馬過來。
看著權非同,腦里自然而然冒出一個詞:仙人之姿。雖說對這壞水沒啥想法,但愛帥哥之心人皆有之,臉上還是微微一熱。
權非同恰朝她看來,素珍自然不能讓他知道她在覬覦他美色,伸手摸馬轉移視線,那馬打了個響鼻,冷冷睨她一眼,一副“你敢摸老子試試”的眼神楫。
素珍備受打擊,權非同嘴角掛著笑意,伸手過來,“有我在,小仙女不會怎麼你的。”
黑馬聽到主人喚自己名字,很是歡喜,歡嘶一聲,和給素珍的待遇天差地別。
小——仙——女?敢qíng這馬是母.的?!怪不得……素珍終於找回一絲安慰,卻又遲疑著,“你我同乘?譖”
這意味著兩人要挨在一起。
“你是貪jian臣,貪官,府上沒有三五幾匹好馬都不好意思吧?”她又問道。
權非同俯下身來,目光透出幾分惡意的為難,“嘖嘖,你以為本相願意與你同乘,我的馬都認生,你要自己騎,保准一個摔。要不要去馬廄逐一試試,我宰相肚裡能撐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