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等人低頭行禮,“娘.娘珍重。”
連玉目送她離開,直至她身影完全消失。
連琴在連捷眼前使勁搖手,“老七,你看什麼,你別把昏君的角色給搶了。”
連捷並沒理會連琴,卻淡淡問連玉,“六哥,這麼一個美人走了不可惜嗎?”
連玉眸光微動,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末了也只淡淡回了一句,“她的歸宿不在這裡。”
連捷聲音清越,嘴角勾起絲不明所以的弧度,“她以後不是我嫂子了?”
“不錯。”
“嗯。”
連琴不知二人在說什麼,依舊冷冷盯著連玉。連玉淡然回視,半晌,連琴在冷靜沉穩的目光中先敗下陣來,苦笑一聲,“六哥,我罵你昏君是我不對,可六哥,我擔心你哪。我和七哥都擔心你啊。”
“馮素珍一家是你和太后下令誅殺的,後來我們接獲線報,那馮素珍的兄長竟然逃脫了,於是趕去攔截,他猶如困shòu死斗,我們將他刺成血窟窿,拋屍深海。”
“說來我們還要感.激那個告密的人,否則,這麼個女人潛伏在你身邊,你如此愛她,她卻隨時算計著你的命。”
“別說了!”連玉眉眼瞬時暗沉下去,bào喝出聲,白虎驚聲低叫,眾人看去,只見他手中緊扣住一枚簪子,那簪頭刺穿了他手掌,鮮血汩汩溢出,落到桌上。
連捷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猛地握住連玉肩膀,放聲大笑,“六哥,當年你母妃離奇斃命,表面證據全指向我母妃,可我們幾個都知道,已然隱退的馮少卿才是那個暗下殺手的人,他要殺的本來是你!你憐惜母親,以為那是碗上好羹湯,捨不得喝,留給了她……”
☆、264qiáng占(一)
傳奇,264qiáng占(一)
眼見一向冷靜安然的連捷也激動如斯,連琴仿佛得到鼓勵,也跑到連玉面前,撲通跪下,目光猩紅,滿滿都是憂戚,他喘著粗氣大聲道:“六哥,臣弟長這麼大也沒什麼求過你,只求你此次必定不能輕易放她!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她直率勇敢,聰慧善良,一副無邪模樣,她明知你是她殺父仇人,卻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寵愛,口口聲聲說愛你,如此城府,豈不恐怖,她心機之深,我們誰都沒看出來,包括最厲害的你。愛叀頙殩”
“還記得當初你讓我和七哥監視她嗎,我和七哥因知事關重大,親自監視了她好些日子。有一回,”連琴眸光沉沉,似突然記起什麼來,“我和七哥親眼看到她走進刑部衙門,和刑部尚書蕭越竊竊私語。”
連捷為連琴一提醒,也即道:“不錯,六哥,老九如此一說,我也記起了。我們後來查出她乃夏家小姐,以為她要查的是夏家當年的卷宗,如今看來,她當時分明是借你賜她的提刑官身份,到刑部查找馮家的資料。”
“可惜我們雖一直懷疑她夏家遺孤的身份,卻從沒想到她竟是馮家人。”
連捷目透狠勁,“我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她卻知道由始至終明白,六哥你是她的仇人!檫”
青龍和白虎齊齊跪下,請求道:“皇上,您千萬不能心軟!”
“可是,她為何還要跟皇上提出要翻案?”玄武突然cha了一句進來。
“她一旦翻案,皇上就會得知她身份,和如今被人揭破其實倒也沒什麼兩樣?艇”
“而且,我聽她方才和皇上說,她偷看了刑部的檔案,認為下令抄斬她家的是先帝……”
他幾人追隨連玉多年,非同小可,非一般侍衛乃至其他普通王族兄弟可比,連玉從不禁止他們提出意見,所以他有話立問。
經他一說,先是青龍和白虎了愣住,連捷和連琴也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倒是連玉淡淡笑了,他眼中讓人膽戰心驚的戾氣已盡數斂藏起來,他將連捷雙手拿下,拍拍這位兄弟的肩膀,又將連琴攙扶起來。
眾人看他神色深沉,一時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麼,都屏息靜氣看著他,許是為這種沉穩得超越了年歲的力量所牽引,眾人雖緊張無比,卻開始平靜下來,仿佛信服他自有決斷,他不會讓他們失望。
而這麼多年來,這個溫澤如玉卻又冷靜自持的男人,亦確實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見眾人神色bī迫焦灼,連玉將視線從簪上收回,緩緩開口,“除非,她本來就不知道,朕是下令的人。”
“可刑部不是有記錄在案嗎?”
幾人幾乎齊聲發問。
連玉淡淡道:“有人將卷宗換了,馮素珍確然不知下令的是誰,以為是先皇。”
“當然,”他忽然將刺破他掌心的簪子用力一掰,那簪子為他手勁所折,“噗”的一聲斷了,他隨之冷冷開口,“她希望以這個藉口作最後一搏。”
“若是後者,玄武,朕可以很好的解答你的問題,她一直所說的為她家翻案不過是幌子,實際上,她根本不會為她家翻案,而是伺機而動。”
他並未接著說下去,眾人卻頓時醒悟過來,她是要藉機殺了連玉!如此,才是報了仇!連捷連琴震怒無比,再次下跪,冽聲喚道:“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