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拍掌,將手中花生米拋過去,“衝著你終於gān了件好事,給。”
權非同接過,扔進嘴裡,嘖嘖責備,“你才知道,你以為我的工作只有造反嗎?”
素珍被這話逗得噗嗤笑了起來。
李兆廷朝這邊看了一眼,權非同招手,“過來一起吧。”
李兆廷眸光閃了閃,搖頭一笑,“我在這邊等師兄。”
“也罷。”權非同點點頭,對著素珍涼涼開口,“怎麼,你們鬧翻了?”
“沒有,我們從前就這樣,”素珍老實的自嘲,權非同看她不似為此傷還,眸光微微一動,他正想問話,素珍已想起一事,“我說三爺,你方才說留下來,你此前就離京,怎麼知道我差點被趕走?”
“我一直讓人注意你這邊的動靜,聽說連玉宣了旨意,摘除你官職,但後來聽說你兩天內扭回局面,我才沒有趕回來。”他盯著她,一句一句的說,語速緩慢、沉穩。
“我本意等你傷心yù絕了正好接過來,誰料,時間未到。也罷。”
男子語調依舊不慍不火,素珍卻覺得那目光有些灼人,她裝作沒聽見,滋滋味味的吃起花生米來,間或扔給他幾顆個頭小的。
“行,你就裝吧。連玉三宮六院,我等著。”權非同一聲低笑,動手去搶她的花生米。
素珍對這提醒十分惱火,但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權非同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卻聽得權非同又問,“官復原職,還不夠你開心的,怎麼,連玉什麼時候替你家正名?”
素珍本想說三年後的,但隨即想起連玉不許她告訴任何人,便沒說,只道:“也許,永遠正不了名。”
她輕輕將今天的煩惱說出來。
“噢?他既肯讓你留下,翻案正名不是一句話便可以解決的事?”權非同唇角浮一絲不明所以的弧度。
“木大哥,你知道我爹具體是因為什麼而獲罪嗎,你不知道吧,私放晉王家眷。你說這案子還能翻起來?”
權非同頓了一下,“也許你爹根本沒有私放犯人呢?連玉誑的你。”
素珍橫他一眼,“權非同,我自己的爹我自己清楚。他要沒做過,絕不會伏誅。”
怎便在心感。權非同微微眯眸,看她發怒,不知在盤算什麼。素珍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心道碰上他果然沒好事,決定回府。
剛才起身,權非同忽而將她手按到桌上,qiáng行將她留下。
素珍也不打算跟這人講道理,尋思是兇殘點用滾燙的茶水澆他還是溫柔點只撒他花生米,權非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哈哈一笑,方道:“寶貝兒,我有辦法讓你翻案,這樣,你陪我過晚夜,我就告訴你怎麼辦這案子。”
素珍聞言,瞬時做出決定,澆茶。
權非同鬆開她,伸手將茶壺拖開,“只是過夜,不gān什麼,嘖嘖,瞧你這腦瓜淨想些什麼。”
“就出去玩一天,你自己端詳吧。我不騙你,絕不bī你做些什麼,當然,如果你想對我不軌,本相會成全你。去還是不去,你自己決定。想通了來找我。”
他斜睨著她,一雙妖魅的桃花眼充滿邪氣。
“再見。”
素珍摸出吊錢放到桌面,撒了他把花生米,走了。
權非同見碟中還剩幾顆,勾了勾唇,將碟子拿起回到李兆廷一桌上。
小四不解,“相爺,李懷素那種態度,您怎麼還如此好脾氣相待?”
權非同微微一笑,“等你討了老婆就懂了。”
小四頓時愣住,李兆廷眼睫微動,冷冷掃了小四一眼,“這裡有你多嘴的地方嗎?”
小四心中本便驚震,如今更不敢說話,給權非同斟起茶來。權非同依舊微笑,甚至道了聲謝,李兆廷壓低聲音,“師兄的事可已辦妥?”
“你是指賑災的事,還是那件事?”權非同放了顆花生米進嘴,細嚼起來,臉上再不複方才殷切,眸中透出抹狠色。
*
素珍回到府中的時候,小周幾人正在院中看無qíng鍛鍊腿腳,他已可放下拐杖,慢慢行走幾步,這些天,小周似乎在給無qíng治腿。
小周這貨果然不簡單,醫生竟然jīng妙異常。
鐵手和追命都看得眸子發亮,連連拍掌,素珍心中既是喜悅,又有些愧疚,她光顧自己的事,都沒注意到無qíng的腿,如今,她和連玉如此關係,她可以求連玉派御醫過來。不過,只怕御醫也沒這假師爺厲害。
她正要過去道喜,這些天因連欣的事依舊和無qíng冷冰冰的小周突然叫住她,“懷素,方才嚴相府上遣人送了封信過來,我放在你屋裡,你看看去。”
她說著皺起雙眉,“這朝上不見朝下見,老爺子怎麼給你寫信來了?你看完告訴我們。”
不說小周八卦,素珍也是犯疑,難道關於她家的事,老頭子突然想起還有什麼補遺?